“知道，在北阳的律师圈子里，这已经是一个隐藏不住但是没人敢说的秘密，只有你们家的人被蒙在鼓里了。”

……

这一刻，顾白忽然很累，也萌生了一丝退意。

实在不行，就离开北阳吧！

宋佳菲小心扶着，把顾小白扶到椅子上。

“佳菲，我该怎么办啊？”

宋佳菲也近似于走投无路毫无办法。

“小白，要不我们离开北阳去避避风头吧！”

“我们？”

宋佳菲重重点点头。“我来北阳，就是受了我师兄的嘱托来保护你，但是现在我保护不了你，也没脸在这里了！”

“你别这么说，我感激你还不来及！”

顾白身心俱疲，真的很想找个地方哭一场。

宋佳菲小心翼翼地问：“小白，你没事吧？”

……

顾白带着宋佳菲去她家里，想着她也奔波了好几天，应该好好歇一下。

两个人坐出租车眼看着还差一个街口就到家里，一辆黑车拦在前面。

宋佳菲看到那辆奔驰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来做什么？耀武扬威看笑话么？”

顾白知道是高振邦，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把一个空间分开两半，一面是深渊，一面是希望，交织融合在一起，不知该往哪里走。

出租车自己不敢惹前面的活阎王，把两个女生放下，钱也没好意思要，一踩油门就溜之大吉。

宋佳菲把顾小白护在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高振邦从车上下来。

高振邦是一个人来的，穿着黑色的风衣，里面白衬衫在即将落下的夜幕当中十分扎眼。

顾白看着高振邦，心里突突直跳，异想天开地在想着高振邦会不会做出不一样的事来。

他会不会来对自己说，“顾小白，我劝服了我妈，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那样该多好，但是顾白想着那样的话，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顾白不知道，也不承认，自己的心里的期许和最开始的初衷根本就不一样了！

高振邦冷着脸走过来。

顾白不敢看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神。

“这场官司你打不赢的！”

这话很多人都说过，律师，陈卫国，顾妈顾爸的朋友，还有宋佳菲都说过。

宋佳菲回头看了眼顾小白，眼神里鼓励她，让她别怕。然后站直了身子，看着高振邦：

“你嚣张什么？你看你们家的这个样子，在北阳市横行霸道，很了不起啊！”

顾白心里说：是很了不起。

高振邦被宋佳菲说了一句，难得一次没有反驳。

宋佳菲对他说：“你是不是又在憋着什么坏？我告诉你，就算是官司输了，你也别想着欺负小白，不然……”

高振邦有点不耐烦，虽然隔着宋佳菲，但还是对顾小白说：

“钱，你还不起吧！”

宋佳菲：“你！！”

顾白：“你——”

其实顾白是想怼高振邦几句，但是此刻又有点不自在，高振邦脸上都快皱成一团，仿佛自己说的话不是自己的本意，但是自己的本意自己又说不出来十分纠结的样子。

高振邦把手抬起来。

宋佳菲立马警觉，拉着顾小白就往后退，并警告高振邦：“你想做什么？告诉你，在我面前你未必能够占便宜！”

高振邦并没有打算动手，他伸出的手晾在前面，手里捏着一张长方形的纸条，上面有表格和手写的字。

宋佳菲愣在那里。

顾白问：“这是什么？”

高振邦阴着脸：“支票。”

“做什么？”

“四百万，自己爱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