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狸缓缓上前，伸手取下了那并非挂立的几幅画，画的背后是空荡荡的柜子，一件物品都没有。

越狸俯身细看，恰好瞧见那柜底有一圈没被落灰的白净地方，看这圈子的大小，不过也就瓶碗般大小，几幅画背后，只有靠左的两幅画后面没有痕迹。

越狸颦眉而立，灵力渗入柜中却也再无其他异常，那这画后的东西是什么呢？

“谁在那儿？”一个还未睡醒的慵懒声音从院门外飘飘而入，下一刻便是开锁地脆声。

越狸心中一跳，正要出去叫成庭钦，便见成庭钦已经先一步跨进了内屋。

“你……”

越狸的话还未出声便被成庭钦一把抓住，成庭钦皱眉摇了摇头，越狸霎时便闭上了嘴。

外头新起的婆子许是比旁人要胆大些，看了院子还要往屋子里面走一遭。

越狸抵在成庭钦的胸前，心中砰砰直跳，以前在灵族之时她偷了长老们的灵果也没有这么刺激过啊。

成庭钦垂眸，瞧着双眸惊得四处转悠的小丫头，他正要抚上那一头乌黑秀发，可刚一抬头就发现自己满手黑污泥土，还带着晨露水汽，他兀自笑了笑，然后便又缓缓放下了手。

外屋的那婆子随意看了一圈便也就放弃了，嘴里嘀嘀咕咕抱怨着，“老爷真是越来越怪了，一个死过人的院子谁会来，还要日日夜夜看着，也不怕阿香的鬼魂回来！”阿香便是那个自杀在外屋里的丫头。

越狸和成庭钦二人听到这话均是一怔，心中一同闪过一个念头：程大人有问题！

待婆子的脚步声远去，二人才送了一口气。

成庭钦抬眸恰好看到被取下的几幅画，淡淡道：“怎么？有何发现？”

越狸指尖划过画上，“画上也有。”

成庭钦眉心微拧，指腹摩挲过画面，“这是青山雪墨，对气息有短暂的储存性。”

“储存性？”越狸低喃一句，脑中突得就明白了，那白净的那一圈的瓶或碗里装的，便是鲜血了！

想到这里，越狸心神一凛，急道：“快走。”

说罢，二人便急匆匆地出了院子，还未离开多远，便被另一声陡然叫住。

“成世子和越姑娘密探府上，怎么也不和下官说一声呢！”不远处的树下立着的正是程大人，程大人已年过半百，但面色竟是十分白净，那雪嫩的肌肤竟是与成庭钦这般年纪的男子有得一拼，若不是他身上的青黑色官袍加身，着实令人有些认不出来。

“程大人公务繁忙，昨日内宅又出了这等事，自然不好当面打扰，郑大人这才让我等悄悄进来暗访一番。”成庭钦面不改色地将所有的由头都推到郑信元的身上，神色坦然。

程大人恍然，面上如春风和煦，笑道：“原来是郑大人体恤本官，但本官既然见到了二位，不如便请二位用杯茶水吧，也好驱驱寒。”

“也好。”成庭钦正要开口拒绝，便被越狸先一步应下了声，笑道：“还真是有些冷了呢。”

“请~”程大人扬手指路，嘴角噙笑。待越狸和成庭钦二人走过之时，程大人的嘴角却是诡异的扬起了一抹冷嗤。

三人踩在平滑的青石板上曲折绕向前，没一会儿，便到了程家的花厅。

花厅门前用厚厚的帘子隔开，将将一掀进去，便是两盆暖乎乎的火盆，暖得整个身子都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