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点了点头，转而对皇上道：“你若真的想寻求仙之道，可能要牺牲国运，你可想过？”

皇上心头一沉，“就没有别的办法？”

道士摇了摇头。

皇上颓然道：“为什么彻儿他能做到？”

“他本来是这一世的帝王，可他舍了，这一世又有了救世的功德。”

“救世？”李洵问道。

道士点了点他们二人的头，他们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幅画面。

西煌国入侵，掳掠了京都的贵族，皇上被捆去了西煌，李洵逃去了匈奴，迎娶了匈奴的公主，长公主母女被西煌的士兵奸淫，京中所有官员四散南逃。

六皇子上位，却被南方的贵族胁迫，憋屈长大。

整个王朝苦熬了十几年，再度被西煌铁骑入侵，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百姓们易子而食，苦不堪言。

皇上死了十几年西煌才公布皇上是被活活烧死，熬成灯油的。

如此欺辱，然而整个国度却没有人为皇上再说半个字。

老太君一家以死应战，满门忠烈都死在了战场上。

苦后继无人，再不能为王朝效忠，镇国公府女眷在敌军闯入前，全部自刎身亡。

“其实，这一世若不是程欢救了李彻，这个王朝必是要经历这些苦难。”

皇上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尤其在看到那尸油时，心脏跳得尤其快。

李洵不以为然，“上一世我并未让这样的事发生。”

“那是因为上一世还不等西煌入侵，你已死了。这些苦楚百姓们依旧尝尽了。”

皇上沉默了。

“皇上，你可想好了？若你执意要追寻求仙之道，那么就算是李彻做了这些功德，这些苦难依旧会发生。”

皇上发出了一声苦笑，这一声苦笑格外绵长。

一笑结束，他仰头喝了一杯酒，道：“我竟是什么都做不了吗？”

“这一世多修一些福德吧，或许能抵下一世一次一面之缘呢。”

道士看了眼黑沉的天空，道：“我该走了。”

李洵想求什么，却发现他所做的仿佛都已有人做了。

过年了，皇上下了旨让我们进京过年。

李彻抱着我进了马车，再把金团抱了进来，寒风瑟瑟，江上也冻人，我觉得有些无聊，便让星月陪我们一道打叶子牌。

没想到只有星一人来了。

“月在做什么？”

星忽然就贼眉鼠眼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月收到了甄小舅的信，甄小舅约她到了京城去远芳斋见面。”

我双眼一亮，道：“当真？”

星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我含笑看向星，想着该为星留意一下了。

星被我这么一看，浑身抖了一抖。

“王妃，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想着最近程家那边好像有个旁系出了一个木讷的读书人叫程焦，不如这次回京便让他过来看看。

“没事。”

我收敛了笑意，问她最近这段时间，京中的消息。

“世子爷和甄小舅在军中打了一架，国公爷十分生气，已传了信给王爷。”

小舅舅和季昭打架？

为的什么？

星想了想，道：“好像是两人较量时，世子爷发现了甄小舅身上有国公府的东西让甄小舅交出来，甄小舅不愿意。甄小舅天生神力，两人打起来没个轻重，世子爷受伤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疏漏。

“那季昭伤地可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