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钊好歹也是开封府知府，相当于今天的首都市一把手，大风大浪也是见过的，在一开始的惊讶之后，迅速镇定下来。

他高声说道，“无妨，本官没事，你退下吧。”

随后，公孙钊转头看向牧武，“风灵子道长这是何意？”

“公孙知府不妨仔细看看。”牧武五指捏住头颅天灵，缓缓转动，方便公孙钊能看清楚。

公孙钊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才惊觉道，“是那贼子。”

原本莫大莫二强闯府邸的时候，他其实不在府中，不然有贴身护卫在，莫大莫二未必能将他的女儿掠走。

不过事后，也有护院认出了莫大莫二，毕竟，两人双胞胎的特征太过明显。

“这家伙的首级我记得有五百贯吧？也算是个五十万了？”牧武笑道。

“嗯，本官会差人把银子送到道长府上的。”公孙钊显然听不懂“五十万”的梗，只是淡淡的颔首道。

自己抛出的梗对方听不懂，牧武不免觉得有些扫兴，他收敛笑意，肃然道。

“此事不急，我还有一事请公孙知府帮忙。”牧武递过一张纸。

“这是……”公孙钊接过一看，顿时眉头皱起。

“一些修行的材料罢了，若是公孙知府有闲暇，可以帮我留意一二。”牧武说道。

正所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人情也是如此，趁着公孙钊手掌大权，牧武干脆让他帮忙搜集一些修炼《五雷拳经》要用到的材料。

更何况，牧武接连两次救了公孙钊的女儿，他多半也在头疼如何还这份人情。

“这上面的几份材料本官好像有，剩下的本官也会帮你留意的。”

说到这里，公孙钊面露迟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道长主修的是武道吧？我观之，已经到了荡军境巅峰的水平，只差一步就能超凡入圣了，对吗？”

“不错。”

牧武说道，他并不奇怪公孙钊为何能看出他的拳法水平，身为开封府知府，朝廷正四品大员，自然不可能没有高手效力。

“那本官再问一句，道长搜集这些材料可是为了踏出那最后一步？”公孙钊说道。

“正是。”

“此事……不妥。”公孙钊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道。

牧武闻言微微一笑，对公孙钊话里的暗示了然于心。

如果是北宋土著可能还有些当局者迷，但换成牧武这个站在历史下游的人来看，就一清二楚了。

前世历史上，宋太祖赵匡胤是手握重兵的武将，结果被底下人黄袍加身了。

所以，整个北宋一直以来的治国方针都是重文抑武，守内虚外，强干弱枝。

在这個世界，宋太祖赵匡胤本人还是一位超凡入圣的武师。

所以，赵匡胤为江湖人成立了武德司和赵氏商会，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双管齐下，把江湖人治的服服帖帖。

而自己一但尝试突破超凡入圣，必定会触碰到武德司的红线。

就算对外声明自己不准备走这一步也毫无意义。

宋朝杀武将从来不在乎武将有没有谋逆的想法，只在乎有没有造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