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弄一番僧人后，池宁乐见好就收。

“我叫池宁乐，你可以叫我小池或者小乐。”

“嗯。”

一旁的秦为墨终于憋不住了，这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他警惕地出声轻唤池宁乐：“小乐。”

池宁乐这才回头看向身边的黑雾，却是开口道：“老大别急，一会儿就开始净化。”

秦为墨心中烦躁，直觉告诉他这和尚一定和小乐有什么，不然为什么不驱除他们一劳永逸，反而是选择净化？

可自从不久前小乐在他面前放弃伪装，他就有些看不懂小乐，猜不到小乐的想法。

此刻他也不知道小乐到底是自愿还是无奈妥协。

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便只能一切都听小乐的。

修复损伤其实用不了多少时间，清禅很快收回金线。

池宁乐让了让身子：“清禅，麻烦你了。”

清禅动作略微一顿，明明是他自己让青年叫名字的，现在听着这名字却总觉得心中涨涨的，十分古怪。

他快速拨弄佛珠，忽略这种奇怪的感觉，随后向前几步走向一旁的黑雾。

秦为墨警惕地看着清禅，却也没有后退，他也想赶紧能够接触小乐。

清冷的嗓音吟诵起梵语，唤出一丈金帛骤然将黑雾裹挟，隐忍的闷哼声隐隐从其中传出。

池宁乐站在一旁安静看着，先前还有些折磨人的梵音如今听着倒是不再那么聒噪，被清禅清润的嗓音念出反而听着更加悦耳。

只是正处于净化前期的秦为墨并不这么觉得。

积压数百年的业障一瞬间被全数翻出，曾经被吞噬的众恶鬼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身体，却被周边环绕的金帛阻拦。

神魂被撕扯的痛感让秦为墨意识逐渐模糊。

池宁乐透过缝隙看到黑雾的挣扎逐渐减弱，有些担心，下意识就要靠近，可又怕打搅到净化，只能强迫自己停下脚步。

“无需担心，晕过去反而能减少痛苦。”

清禅仿佛注意到他的动作，低声安抚。

池宁乐看过去，发现清禅依旧闭着眼睛，嘴唇未动，梵音却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

他便不再动作，安静坐在一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于秦为墨的净化似乎异常艰难，用时甚至比净化池宁乐要长上数倍。

等到浮动的金帛降下速度时，大概已经过去六七个小时。

金帛缓缓消散化作一缕缕金光融入秦为墨的身体，那已经变得浅淡的雾团缓缓凝聚，显出人形。

金光彻底消失时，秦为墨终于凝实身体，这一次他的周身不再有萦绕的黑气，总是浓黑的眼睛也明亮许多。

池宁乐一喜，正要跑过去，忽然听到身侧的清禅轻咳了几声。

“咳咳……”

清俊佛子掩唇轻咳，面色比之前明显苍白几分。

看来这净化仪式对他的消耗也不小。

池宁乐立刻上前扶住清禅的胳膊，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关切道：

“你还好吗？”

清禅侧头看向他，摇了摇头：“无事。”

这时秦为墨也走到两人面前，拱手朝清禅弯了弯腰：

“多谢。”

清禅依旧神色平静，微微颔首：“无需多谢。”

谢归谢，秦为墨还是不能容许两人就这么贴在一起，于是一把拉过池宁乐的胳膊，硬生生将人扯进怀里。

池宁乐被拉得踉跄，蹭在脖颈间的温度让他愣了愣，不再是冰冷的触感，柔软温热的感觉恍然让他以为秦为墨是活人。

可他们微微漂浮的身体还是清晰地阐述着他们是鬼魂的事实。

显然秦为墨也感受到这变化，抱着池宁乐的胳膊更加用力，甚至侧头想要去吻那柔软的唇。

当然被池宁乐躲开了。

他将秦为墨的脸用力推开，有些无奈地朝清禅笑笑：

“我老大太激动了，你不要介意。”

清禅没有回话，只垂下眼，轻轻捻动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