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吾吗？”岍霁唇边勾着笑，虽是笑着，却是笑不达眼底，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姿态，“现在回想你这一次重生，被吾耍的团团转，是不是很生气？”

第三次重生后，不老剑力量孱弱。

他分了一份力量种入宋淮青体内，并趁着宋淮青记忆混乱，给自己安了个系统的身份，为的就是故意折磨宋淮青。

让宋淮青和萧方池互相折磨。

事实也如他所愿的那样，两人互相折磨，遍体鳞伤。

只是可惜宋淮青没被他忽悠至死，不然也没这么麻烦了。

面对他的嘲讽，宋淮青也不恼，反问：“你真的很高兴吗？堂堂天道，那你怕我做什么？”

岍霁脸色猛地就沉了下来。

他不明白，他明明是这个世界的天道，是这个世界的最高权利者。

守了这个世界数不清的年岁，凭什么他却在慢慢衰老，体内的规则之力也在慢慢消散。

待到规则之力完全消散掉，他就会成为一个普通修士，会经历生老病死，会踏入轮回。

而宋淮青，就是世界之心衍生出来的一份新的规则，将来会接替他成为新天道，重塑这个世界的规则。

凭什么他辛苦上千万年，最后要被替代？

这不公平？

他明明才是制定规则的那一个！

“狗东西，更迭替换是正常的事，谁都不会一直居于一个位置，是你自己在永生中迷失了。”

不老剑掠至宋淮青身旁。

岍霁收回思绪，目光落在不老剑上，嗤笑一声：“最该死的是你。”

要不是不老剑，宋淮青早在第一次就彻底死了。

他一直以为不老剑只是普通的一把剑，没对他多加提防，直至他竟然带着宋淮青重生，他才发觉不对劲。

不老剑分明就是宋淮青的护道神剑。

这自然也是世界之心的手笔。

岍霁的目光从不老剑上移开，落至遥远的北方，似乎穿过无限的空间在看着某一处。

那里有一处世人无法发现的空间，他曾虔诚地跪在那里，日夜聆听教导。

那是世界之心的所在，是这个世界的中枢，只要有它在，这个世界就不会崩塌。

而它，可以冥冥之中安排一切。

比如宋元清（宋筱叶爹），宋筱叶他们就是替宋淮青挡劫的。

甚至因为宋淮青和萧方池扯上了因果，就给了萧方池一部分气运，萧方池的气运也会分给宋淮青。

可以说，都是在围绕着宋淮青转，只为了宋淮青的成长，成长到可以替代他。

只是，凭什么？！

明明世界之心是绝对公平的，不会偏颇干涉每个人的轨迹，凭什么就这么护着宋淮青，要放弃他？！

“是你贪心不足。”

宋淮青像是知道岍霁在想什么，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岍霁久居天道之位，生出异心，想要控制住世界之心，成为这个世界的绝对掌控者。

所以世界之心为了自保，才会衍生出他的存在。

不老剑落入手中，宋淮青神色淡淡：“来吧，总归是要了断的。”

岍霁狞笑着，身后的蛇尾盘起来，身上的鳞片被黑雾包围：“宋淮青，这次可再没有重生的机会了。”

话落，两人化作流光，速度极快地朝着对方而去，巨大的碰撞声响起，短短几息，两人就已经交手上百次。

周遭的一切被他们强大的灵力扫中，均是化为齑粉，空间也变得紊乱起来。

……

“咳咳咳。”宋淮青一手撑着剑，一手捂着唇，咳出几口血。

周围已经都化成了废墟，山体断裂，空间破碎。

岍霁从一处废墟中掠起来，他的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是不老剑伤的。

“吾是没想到，你带着宋淮青重生三次，居然还有这么强的灵力，可真是不公。这么强的剑，应该是吾的。”

岍霁揩掉唇边的血渍，目光森森，眼底是毫不加掩饰的贪婪。

“我呸，你可别恶心我了！”

不老剑气的跳脚，几乎要从宋淮青手中挣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