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尔拿了衣服进浴室。

封祁衍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

郁尔的房间很少少女气息，见不到一点儿粉红。

亮黑色的钢琴，白色的衣柜，白色的大床，黑色的长条书桌，墙壁上不规则的挂着几幅壁画，床头柜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水晶玻璃杯。

一个覆盖了一整面墙的书架。

一进门最先看到的就是占据了书架三分之一的奖杯，证书，金牌，奖状。

她一直都优秀的让人望尘莫及。

初一的时候钢琴，小提琴，古筝全都过了满级。

英，法两国语言说的比本土人还正。

十三岁在京城最大的展厅办过画展。

高中毕业前拿遍了国内外数学，物理青少年能拿的奖项。

国家举办的辩论赛得过最佳辩手。

摄影技术也不错。

进入高中部以后，她的名字无处不在。

老师经常一脸骄傲反反复复的提及。

被比较的同学哀叹的回应：“郁尔的存在简直是所有学生最大的噩梦。”

封祁衍在书架前停住，看着琳琅满目的荣誉。

他永远记得，在他们班里的女生还在讨论着月野兔和夜礼服假面爱情故事的年纪，她说。

“祁衍，我不喜欢争抢，就只能把自己做到最好，让我想要的来找我。”

她很聪明，比所有同龄人清醒的早。

她听到别人讨论犬夜叉的时候，眼里也会闪过迷茫和艳羡，然后低下头继续答答不完的奥数题。

她几乎用了所有时间来纵容自己的性格。

她生活除了学习什么都没有。

封祁衍随手从书架抽了一本书出来。

她书架的书五花八门。

中间部分全是英文版有关法律的书。

从经济法到刑事法。

她不挑书，以前随手拿一本书就能坐上一天。

浴室传来开门的声音，封祁衍回头。

她整整齐齐的穿着校服，外面外面套了件白色的卫衣。

她太瘦了，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异常宽松。

披肩的长发绑成了一个丸子，露出干净的额头和纤长的脖颈。

她把今天穿的黑色外套放在床上，说话声音和她性格一样，没什么攻击力，很轻很软：“你看什么呀？”

“郁尔，你本科选的专业是物理，为什么书架都是法学的书？”

郁尔：“考Lsat（法学院入学考试）。”

“你本科都没有开始读就想着考Lsat？你累不累？”

郁尔沉默。

能怎么办呢？她选的路很长，可是她所剩的时间不足以支撑她慢慢的走。

美国本科阶段没有法律专业，她只有取得BS（理学士）后，考Lsat进入法学院，读研究生。

她的计划比封祁衍想象的还要快，她会在本科期间以最快的速度拿到所有学分，然后考Lsat。

她急切的想要站上法庭。

…………

郁尔进电梯后，封祁衍摁的楼层。

－1层。

郁尔：“去哪儿啊？”

封祁衍：“取车。”

郁尔：“祁衍，未成年不能开车。”

封祁衍：“没人敢拦。”

郁尔：“这不是有没有人敢拦的问题，你没有驾驶证不安全。”

“我15岁开始玩赛车。”

郁尔听出他话里的不高兴，无奈收了声。

郁尔跟着封祁衍走到一辆车牌号后四位数字是1111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