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摩挲过她的发顶后,他的指尖又沿着她额发的轮廓线一路抚至耳畔,在柔软的耳垂处揉捏了下。
言思被激得浑身颤栗,从腰椎到大腿的神经有两秒钟的麻痹感。
她还是和以往一样默默地“任君采撷”,而恶魔这回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不知如何回答的话干脆就不回答,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于是别过头去不看他。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紧接着,始料未及的眩晕感立刻剥夺了她短暂的休息时间。
萨麦尔捏着她的腿挂在了腰侧,又摁着后颈把她往自己身上贴,自然而然地,她的手臂就环住了他的胸膛。
又是跨坐的姿势。
“乖,别怕。伴身咒能护住你的心脉,没几个人破的了,施咒时不能中断,否则我们都会被反噬。”
他的下巴抵住了小人类的肩膀,像钩子一样牢牢锁住了她,接着道:
“就是会有些疼……”
“我知道了。”
言思深呼吸几口,做好了心理准备。
“那我开始了。”
恶魔划开她背部洁白柔软的布料,流畅分明的线条就完全裸露在了他的视线里。
单是这个开场就让小人类慌神,她完全不知道施咒要解开衣服,身体立刻紧绷起来。
不过幸好,只是裸着后背,不至于太出格。
继而,血腥气开始弥漫在四周,大部分被风带走,只有小部分钻入了她的鼻腔。
恶魔用淌着血的指尖在小人类的背上画着符咒。
染着濡湿血液的指腹能给她带来更为清晰的触感。
不知被触碰到了背上的哪个部位,言思的身体自发地颤抖起来。
还未等她缓气,恶魔的手继续向下移,转到了腰上。
被涉足腰间后,她的情况比刚才还要“糟糕”。
好像有无数条细小的电流攒聚在了她的尾椎骨附近,又在某一瞬间全部通路,迫使她急促地喘息出声,手脚也本能地缠紧了恶魔的身躯。
“唔——”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甚至被划入了危险的范畴,即便明白这是人体正常的生理反应,她还是会有抗拒心理。
“萨麦尔、不舒服……”
从她的反应中,恶魔感知到了她的生涩和不安,可他还不能停下来。
“再忍耐一会儿,好不好?”
这对言思是一种煎熬,对他又何尝不是?
更何况,小人类一旦难受了还会不自觉地乱动,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滴滴汗珠沿着他的下颌流落到小人类的肩头,他也没预料到过程会这么“艰难”。
“很快就好了,再忍耐一下……”
这话说出来像是安慰小人类的,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忽然,不知从哪里生出的一股灼热气息在言思体内横冲直撞,像是要把她体内的器官全部撞碎一样,毫不留情。
不适感迫使她皱紧眉头、咬死牙关。
这份疼痛霸占了她全部的注意力,让她脱离了原先尴尬羞窘的处境,却把她拉进了更艰难的阶段。
转而,灼热的气息降温,可惜矫枉过正,变为了冰冷。
刚刚被炙热灼烧过的五脏六腑此时又坠入冰窟。寒意如刀子般刺入每处骨节,给她奉上一身的刺痛感。
片时,两种感温度竟混合在了一起,并不是中和为常温,而是各司其职地折磨着这具身体的主人。
渐渐地,言思的感知变得麻木,已经无法分辨哪里烫、哪里冷了,只是生生挨下所有的疼痛。
她的脑袋发昏,四肢脱力,若不是被恶魔托扶着,只怕早就栽倒在地上了。
“言思、言思!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了?”
言思听见了他急切的声音,却不想说话。
她哪还有力气说话?
即便萨麦尔很害怕她受不住,也无法为她分担丝毫痛苦。他只能一直喊她的名字,希望可以得到回应,以确认她无碍。
在恶魔的视角里,他并不觉得中咒有多疼。如果早知道伴身咒会让小人类这么难受,他说什么也不会对她下咒。
最终,言思还是逼自己去做出回应,否则恶魔估计要一直都要聒噪下去了。她极小声道:
“没、事……”
听见小人类声音后,萨麦尔才敢把提着的心放下。
这场“酷刑”终于也要接近尾声。符咒已经画毕,等到她背上的血迹完全干透,就大功告成了。
疼痛丝丝点点地消散,气力与意识陆陆续续地回归,小人类已然疲惫不堪。
但实际上,整个施咒的过程也不过十分钟,他并不会让她多难受一丁点儿时间。
等到恶魔为她清理干净背上的符咒后,她已经趴伏在他肩头睡着了。
言思的模样着实有些狼狈。
她出了不少冷汗,发丝结成一绺一绺的,贴在了两腮边沿。
因为挣扎扭动过,她的衣衫凌乱,原本在应当挂肩头的布料滑落至臂弯,背后的衣衫又大敞着,很不端庄。
本应尽快整理好小人类衣服的恶魔,此时却迟迟没有动作。
“不、不能乘人之危,不能乘人之危,不能乘人之危……”
萨麦尔嘴上是这么喃喃着的,可手却情不自禁地抵在了她的腰上。
反正……
小言思睡着了也不会发现,不发现的话也不会生气。而且,她也说了喜欢自己吧,也就是两心相悦了,那既然这样的话,只是摸一下的程度应该不算下流无耻吧。
所以……
“那我、就碰一下……应该没问题……”
一边给自己打气,他一边慢慢吞吞地把手向上移动。
就这尺寸之遥,在他比蜗牛还慢的速度面前也好似隔了千里万里。
他全神贯注地盯准自己手下的位置,在真要探索到那处峰峦时又倏地退回到了腰间。
随即,他火速念咒复原了小人类的衣服、把她放回地上,好像她是一块烫手山芋一样。
前功尽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