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一侧的阵地被守住了,恶魔就转攻另一侧。
两侧都被拦住了,他又用发顶去拱她的下颏,把咽喉当做新的进击目标。
参差的发丝和错落的气息一齐扫荡着她的皮肤,留下片片点点的松麻。
麻感比痒感更容易被感官捕捉,某几个瞬息,她的整个大脑皮层都被前者占据着。
她开始胡乱推搡他。
“萨、停下……”
发觉她真的受不住,恶魔这才停了动作,稍稍撑起身子,一面将小人类额角微乱的碎发理好,一面留意着她的反应。
软香白玉染上桃红。
“小言思,你脸好红啊。”
才这个程度,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连亲吻都没有,小人类就反应这么大……
那要是真到了柳暗花明的地步,得是什么样子?
原本就情况不佳的小人类,在被他这样调侃后,羞耻值骤然升到最高。
她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怎么回,好一会儿才支吾道:
“……我、怕痒。”
萨麦尔注视着身下妄图躲闪的小人类,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明面上却还要故意发问:
“怕痒啊……哪里怕痒?”
根本没有回答的机会,下一刻,言思就感觉到掌心处传来痒感。
“手心吗?”
她迅速收紧五指,努力去捏住恶魔顽劣的指尖,却抓空了。
紧接着,痒感转移到了咽喉处。
“这儿?”
等咽喉被护住时,惹她不适的罪魁祸首又已逃之夭夭了。
“还是耳朵啊?”
倏忽,一阵连通半身的刺激直接阻断了她艰难的防守。
“别……”
麻痹感从脑袋一侧一直蔓延到尾椎骨,贯通脊梁,她控制不住地弓起腰腹、绷紧双腿,发出一丝细微短促的哼咛。
通过试验,恶魔得出了结论:
“啊,我知道了,原来是耳朵最怕痒啊。”
刚从云里雾里缓过神,言思就用最快的速度擒住恶魔的手腕,以免他再到处乱碰。
被触碰过的那一张掌心还在微微发软,与其说是擒住、倒不如说是她把两手攀附在了恶魔的手腕上。
“别、不要碰了……”
“好,不碰了。”
萨麦尔慢慢将手腕从她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牵制中抽离出来,转而贴覆在她的下颌面。
二者没有太大的温度差,他的手心也很热。
生怕他出尔反尔,小人类再次警惕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用拇指指腹摩挲起她的山榴般丹红脸颊,放低了声音道:
“小言思,刚刚,你……讨不讨厌?”
言思僵住了,连起起伏伏的呼吸声都蓦然轻慢了许多。
讨不讨厌?讨不讨厌……
对于他的靠近,她虽然质疑过、害怕过、忸怩过,但却从来没有反感过。
刚刚也一样。
在炙热的谛视下,她幅度很小地摇了摇脑袋,动作小心翼翼得几乎不可察见了。
但恶魔察见了,小人类不讨厌。
萨麦尔把她的回应都看得一清二楚,七上八下的心脏在勉强得以敲定下来,可跳动频率却不降反升,难以按捺。
他还不愿意作罢,也许可以再做些什么。
“我想……能不能、亲你,言思……能不能?”
此言一出,小人类刚缓和的双手顿时又收紧了。
似乎今晚的她格外不灵光,总是意怔神迷的,恶魔的一句话就够她懵懂好一阵子了。
“不说话的话,这次、我就真的当你是默认了。”
小人类瞳孔稍有放大,慌忙张开嘴,却没想好要说什么、怎么说。
画面如同在这一帧卡住了一般,她始终也没说出一句话。
一时半霎,二人之间杳然无声,只剩错乱的呼吸和彼此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