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茵茵眼底似有一瞬的慌乱，弈辞真心实意地笑了一下。

他的师姐，当真是可爱。

他牵唇，愉悦的很，“大部分，都梦见了。”

林茵茵：？

若是弈辞没有那些记忆，林茵茵尚且能和他正常相处。

可若是有，那就太奇怪。

林茵茵后退一步，脸上的表情仍是镇定的，装作一点儿不在意，“嗯，我知道了。”

她不停催眠自己，如今的弈辞没有情根，就算记起来一切，也不会如何的。

顶多有点儿怪异罢了。

毕竟前世两人是那样亲昵的关系，肌肤相贴，以至于相融相合。

无论是神魂还是躯壳，都是极其相配的。

“师姐怎么不看我啊？”他微微向前一步，“是不想看到我么？”

“停。”

林茵茵伸手阻止他再进一步，他也乖巧停下，“无辜”双眼锁着她，闪烁着耐人寻味的亮光。

“没关系，既然师姐心烦意乱，那我便换一副样子陪着。”

话音落下，手腕一凉，一条小白龙游了上来，龙角蹭了蹭她手腕，看着乖顺非常。

心烦意乱？谁说她心烦意乱的？

屈起手指，林茵茵弹了小龙一个脑瓜崩，“今日怎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好修炼，比什么都强。”

这话像是说给弈辞，也是说给自己。

情爱一事，如镜花水月般，虽看着美好，可不过是一粒石子，便足以激起惊涛骇浪。

可心中却有一方，在无形中被软化。

林茵茵其实很想知道，辞天到底是怎么死的。

若没有死，便不会转世。难不成他也学着她，为九重天而死？

见林茵茵看着自己出神，小龙游动，顺着手臂缠绕，如同藤曼，攀升而上。

而那原本不过拇指粗细的龙身，竟一点点变大，最后如同林茵茵的小臂一般。

龙爪轻轻搭在她上臂，挠痒一般，似是想换回她的注意。

林茵茵伸手拍了拍龙的脑袋，“你若再变大，直接给你扔出去吧，这房间可装不下你。”

龙光滑的鳞片很凉，最后染上林茵茵的体温。

冰火交融间，再坚硬的冰，也会被变成水。

“弈辞，我问你，你可梦到了上一世，你……是怎么死的？”

《诸神》中并未记载，所以她有些好奇。

“师姐”，龙身微动，金瞳闪烁，“我的梦，停在我们彼此相融时。”

林茵茵：？

林茵茵面皮虽厚，可耐不住她尴尬，那清白如雪的面容霎那间映上一抹可疑的红。

她也并未多思考，抬手便甩。

妄图将这“口出狂言”的龙给甩地上去。

而弈辞也应了那句歌词，配合了林茵茵的“演出”。

他装成一副被林茵茵大力甩到地上的娇弱样子，龙身在地上微弯，抬起眼，竟隐隐有水光。

那可怜的样子，林茵茵以为他下一秒就会喊出那句影视剧经典台词——

“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究竟是……”

可显然，弈辞可没有过现代经历，他学着梦里的辞天。

‘上神不要我了么？’

“师姐，你是不要我了么？”

委屈的龙在地上盘起，像是在独自取暖、自我安慰。

若是其他人见了，定要说一句“楚楚可怜”。

可林茵茵满脑子都是：扭曲阴暗的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