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7章 不公平,对不起(1 / 2)疯批帝王求宠,皇后转身逃走首页

春夏的后事,夏梓沅自掏银两,命惊风下去办了。

据说葬在了城郊一处空地上,那里绿树成荫,茂林里更多的是槐树,云雀穿过,时不时带来自由的鸣啼,还有一条小溪流穿过,鸟语花香,是天然的宝地。

一场孽缘,也跟着悄无声息地断了。

这突兀的生离死别,夏梓沅心中只微微低落一会儿,兴许是适应了这里的生存法则,一念定生死,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夜幕四合,听雨在外头熬煮呛人的汤药。

夏梓沅卸下了外裳,只着雪白的中衣,静静地在烛火下手捧一卷书,书上写道:不忘故乡,仁也;不恋本土,达也。

她想,这话的个中逻辑,与褚肆先前说过的“木雁之道,龙蛇之变”好似都是中庸之道,全看现实环境如何。

她若是忘记故乡,就是不仁,若是恋昔本土,就是不达?

总也没有十全十美的选择。

“咳咳——”

门口传来男人的轻咳声,夏梓沅抬头看去,一时愕然。

眼前的灯火太亮了,将门口处那几盏暗火显得越发昏黄,在这昏黄之景中,男子一袭玄衣,玄衣之上皆是用金线娟绣的金龙,贵气天成。

只是昔日眉眼凌厉的人,脸上多了一丝疲态,唇色也不似先前润红,他握拳在嘴边,将修长凌厉的眉眼带上几分轻佻,似朝霞孤映,松风水月之姿,烟霞色相之态。

说实话,夏梓沅当下有些不知该如何与褚肆相处,她只是照惯例撂下书本,起身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这一眼就能望进的疏离,在褚肆幽深的眸底多了一丝愠怒。

他不见外地坐到内室的圆桌前,轻叩桌面,哂道:“皇后倒是沉得住气,幽禁在长宁宫也如处山林野寺,比元山寺的和尚还要慈悲为怀,不过是一罪奴,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惊风是他的人,春夏是如何处置的,自然避不开他的耳目。

男人就像吃了枪药一样,说着的话都带着火星,夏梓沅没再端着,兀自坐到他对面,端茶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道:“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做一天主子,就当全了这份缘吧。”

“朕看,是孽缘才对。”褚肆随即讽道。

有案毡绨布遮挡着,夏梓沅不曾看到男人左手转动着布偶,布偶在他手指尖转来转去的,小小的玩偶都要眼冒金星了。

圆桌上摆放着一小盘核桃酥,还有一罐梨膏糖,褚肆自罐子内掏出一小块递到嘴里,四四方方的梨膏糖撑在他的腮帮子处,将人硬生生托出幼稚孩子气。

他也不言语,沉默地吃着糖,右手撑在下巴处,将手腕处溢血的伤痕暴露无遗。

夏梓沅皱了皱眉,于这片沉寂中起身,自高处的木槅子上取伤药。

伤药向来都是听雨在管,听雨的个子比寻常女子要高,比夏梓沅高一头呢,她所放的位子,夏梓沅踮着脚堪堪碰到,偏偏她的双手也受着伤,裹绕着一圈圈的绢帛,怎么也拿不下来。

正当夏梓沅气馁的后退时,身后撞上一抹硬挺的胸膛,糅杂了琥珀甜香、方润木香、果香的极品龙涎香,似有实质,将人浓浓包裹其中,说不出的清爽。

指骨如玉的手跃过她的脸颊,取出了高处的白净瓷瓶,背后传来男人的调笑:

“朕还以为,皇后无所不能,怎么,区区瓷瓶也取不下来,你的仙力呢?该不会,除了费力讨好朕,什么都不会了吧?”

夏梓沅睫毛一颤,微微与褚肆拉开距离,望向男子腹下三寸,隔空作势一握。

褚肆冷不丁全身一颤,古怪地问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夏梓沅抬眸,眼神清明地歪头一笑:“哦,臣妾是什么都不会,只会玩老鹰抓小鸡。”

喉头一紧,褚肆眉心直跳,脸上的得意不在,唯有几分窘迫,脑海里全是“老鹰抓小鸡”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