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之日，城中百姓四处逃散，街道寂寥，许南星从楼上朝下望去，看到了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的陈钰。

陈钰没走多久，便调转方向，朝国公府方向走去。

许南星和萧槐紧跟其后。

“陈钰。”

陈钰回头，看到面前站着的人，面无表情。

“你能告诉我，楚央的死和你有关吗？”许南星单刀直入，直接发问。

陈钰沉默良久，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

“我是第一个发现她被人下了毒的，我本来能救她的，只要能再快一点。”

“你知道是谁杀了楚央？”

“是京城的权贵们，各家都有参与，他们一起谋划了这次谋杀，等我发现的是时候，已经晚了。”

原来，清流与权贵的斗争从来都没有缓和，反而在暗地里愈演愈烈。

新帝登基后，各派蠢蠢欲动，一些维护前朝的老牌权贵们看不惯新帝的做事风格，他们不满新帝对于清流一派的拥护，不愿意自己的蛋糕被别人分割，于是就暗地里做手脚。

民间有关于身有兰花胎记的人是向天述职的神仙的说法，便想着，趁着皇帝的位子还没坐稳当，害死皇后，大肆宣扬如今皇帝的皇位来路不正，惹怒苍天，就连述职神仙也不愿意陪伴其左右。

害死皇后后，他们一直等不到宫里面的死讯，于是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放火烧了国公府，想要直接打击清流一派的上升势力，有恃无恐的告诉世人，也告诉皇帝，他们才是家国的中流砥柱。

“那楚央的尸体是你藏起来的？”

“是，我当时没办法带她走，我不想让她仓皇埋葬，也不想让她死后也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埋在一起。”

许南星皱眉，“你是说楚央不喜欢赵长天？”

陈钰点了点头，然后他又自嘲的笑了笑。

“你是北狄人，从第一天起就是故意接近楚央的不是吗？”许南星在调查陈钰的时候发现，陈钰与楚家人的相遇过程太过于巧合，处处都是算计。

“我是探子，为这次的战争做着准备，我也没想到，这朝中的局势变换如此之快，也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里，我会经历这么多事情。”他顿了顿，“你们没走是因为这个东西吗？”

说着陈钰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扔给对面的人。萧槐接住，打开，发现里面装着一些液体。

“情人泪，她说的。”没等许南星他们反应，陈钰重新上马，“从东门出城，那边士兵会少一些。”

“驾！”他说完转身就走。

许南星将瓷瓶里的液体倒到黑色镂空瓶子当中，液体在瓶子中好像是一个整体，并不溢散。

“这是真的情人泪！”许南星惊喜道。

陈钰回到了空旷的宫殿里面，爬上房梁，看到楚央不在。她去哪里了？他急忙抓住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问道：“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死了。”

“我问你，她在哪里？她在哪儿？”陈钰不停地摇晃着小宫女。

小宫女哭着说道：“皇后娘娘死了，被埋在清源山的帝陵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