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音看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只轻轻一勾，一画，一个小船立在江上，再轻轻勾画，船上的人也生动的站在船上。

“他画的真好，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过我画的。”

“真的？你现在有带吗？我想看看。”

他比这个孟让活得时间长多了，他若说是会画，那一定会，而且比孟让画的一定要好。

“只带了几个扇子的。”

祁墨摊开手，手中出现三把折扇，一个画着云渺山，一个写的是行书，另一个写了四个大字。

她不懂画，也不懂字，只觉得这三把扇子上面的字，好看，画，是真美。

“这个画能送给我吗？”

祁墨看着她手中的扇子，就知道她会选那个云渺山的，笑着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你看看那画的另一面。”

樊音翻到另一面，上面书着几个大字，有些乱，大至也能看得出来，上面写的正是云渺仙山。

“所以，这是你一早就画好，要送给我的？”

“是一时的涂雅之作，你不是说从来没有收到过什么礼物吗，一直想送给你的，却不知你的生辰，今日便趁此机会送给你了。”

原来他这么有心啊，比起自己来，真是好上太多了。

“云墨，你真好，我都没有什么可送给你的。”

“那就把你送给我吧。”

摩挲在扇子上的手指忽然顿住，“你，难道想把我煮着吃掉？”

樊音听人说过，几千年前就有人去过云渺山，还说过，自己的本命花，可是极难得的提升修为的好材料，若是吃下一片，可得百年修为，若是全部吃完，可得千年修为，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躲着前来寻花的人，后来或许是那些人再也寻不到，也很少再去了。

他现在这样说，莫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原身？

“煮着吃？亏你想得出来。”本以为她会欢喜的答应，现在看来，她还是没懂，倒是对自己的戒心又增加了、

“只要你不吃了我，送给你也无妨，只是你不能再把我送给别人，因为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吃了我。”

“放心，既然你是我的，我自不会送给别人。”

他说的认真，倒是把她说的脸红耳热，心跳加速，却又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好扭过去，不让自己的丑态被他看到。

时间已近中午，孟让还在努力画着，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张雨晴劝了几次，仍是无用，直到手有些泛酸，仍坚持着把这幅画作完。

“孟郎，是我连累你了。”

“别这么说，这是我愿意的，你既然选择了我，我当然不能委屈了你，我只有绘画拿得出手，用它卖些银两，等到了京都，可以安稳度日即可。”

张雨晴垂下头，又抬起来，眼中带着坚定，这个人，一定没错的。

到了京都，孟让上午去卖画，下午在家作画，卖得的银两也全部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