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枕在矮桌上睡觉很不舒服，昨夜又喝了太多的酒，南嘉只觉得浑身酸痛，头也晕晕乎乎的。她伸着懒腰，盖在身上的披风滑落，南嘉低头拾起，不用想也知道是瑾兮的。

矮桌上是一坛燃尽了的安神香，大厅里没有人，甚至没有早起打扫的丫鬟，推门出去，院子里是一样的安静，南嘉想，她也有些喜欢那个名叫瑾兮的女子了。

醉生梦死很安静，南嘉离开的时候，没有遇到过一个人，就好像她昨夜没有来过一样，所以今早没有人知道她要离开。

南嘉离开醉生梦死，往驿馆而去，瑾兮站在三楼房间的窗口处，目送她离开。

瑾兮本想着时间还早，还能睡会，可刚一沾到枕头，吴妈就来敲门了，“姑娘，瑞王来了，在大厅里等着。”

瑾兮皱眉，万般无奈，也只得起来，随意梳洗一番，挑了件素雅的衣服换上，就随吴妈下楼。

大厅里，苍寂桐负手而立，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他很少从醉生梦死的大门进来，还没有好好欣赏过醉生梦死里面的古玩字画。

“王爷。”瑾兮走到苍寂桐身后，行礼。

苍寂桐转过身来，瞧见了瑾兮浓重的黑眼圈，“没睡好？”

“只睡了一两个时辰。”瑾兮这是实话实说，昨晚她和南嘉喝酒聊天到半夜。

苍寂桐也心疼她，但是皇命在身，他也无奈，“皇上让本王带你入宫。”

“这么早？现在过去不是正好赶上早朝吗？”瑾兮有些讶异，“不会是要在朝堂上为难我吧？”

苍寂桐点头。

“当着满朝文武治我的罪，可是这莫须有的罪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就不好加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是皇上，他错了也是对的。”

“多谢王爷提醒。”的确，皇上如果铁了心要她的命，即使于情于理不合，她也不得不死，这个世界上，死几个无权无势的人太容易了，昨晚南嘉也说了，皇宫里每天都有人死去，没有人会过问，人有时候比蝼蚁还不如。

醉生梦死的门口，瑞王府的马车安静地等候着，依旧是白泽和穷奇拉着马车，两个家伙瞧见瑾兮，轻轻嘶鸣，亲昵地往瑾兮身上蹭，瑾兮伸手给它们顺毛，“许久不见，你们俩还是在拉马车啊。”

“没什么长进。”苍寂桐还跟着嘲讽。

“再有长进也耐不住某些人的血腥镇压，是不是？”瑾兮凑到白泽和穷奇的耳朵边，“遇人不淑，可真是苦了你们俩了。”

瑾兮上了马车后，才发现苍寂桐特意准备了软塌。

“路上再睡会吧。”苍寂桐道，“皇宫里有太多的人和事要你费心。”

瑾兮也不和苍寂桐客气，半卧在软塌上，浅眠。

苍寂桐拿了本书，消磨时间。

马车走得很慢，没有摇晃，似乎是苍寂桐特意吩咐过暗一。

瑾兮的确是累了，又因为有苍寂桐守着她，瑾兮睡得很熟。

马车悠悠地在皇宫门口停下，苍寂桐放下书，看着瑾兮熟睡的样子，算算离早朝还有些时候，就没有叫醒瑾兮，暗一也很识相没有出声，瑾姑娘很是敏感，稍有些动静就会惊醒她。

来上早朝的大臣陆陆续续地到了皇宫门口，一眼就瞧见了瑞王的马车，本要上前请安，却被暗一拦住了，只能安静地离开。

“相爷，瑞王的马车就在前面停着。”

封梓卿一大早就接到了消息，瑞王亲自到醉生梦死接瑾兮上了马车，一路慢悠悠地往皇宫而去。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