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烈焰凝聚于鳞兽状态下的陈焚口中。

他正在积蓄燎原劲真气。

压缩压缩再压缩。

迅烈燃烧的火焰被陈焚压制在口腔中，直至极限状态下。

“吼——”

一声巨吼从陈焚嘴中吼出，凝聚成实状的火柱猛然击在水鬼体表。

炎开的进阶用法。

“呼——”

陈焚吐出一口灼息，对这发炎开造成的破坏力分外满意。

本还凝聚成形，高达十米左右的水鬼被他一发炎开轰碎。

连带着水鬼身后的佘府建筑也被毁了大半。

还好佘府里的仆役知道情况不对，在这之前就逃离了。

不然陈焚可就是枉制杀孽了。

地面蠕动的黑水映照着燃烧的建筑物。

形不成形的水鬼并未在陈焚的炎开下彻底失去活性，但也差不多了。

陈焚迈开步子，轻甩鳞尾的他来到水鬼的核心处。

在这里，痛苦挣扎着的水鬼还在试图凝聚本相。

陈焚停步在软泥般的水鬼前，耻笑一声：“现在你是谁？还有足够的智识回答我吗？”

“嗷——呜嗷——”

显然属于华夫人的智识已经被水鬼耗尽了，现在的它再次回到属于妖鬼的混沌无知的状态。

它挣扎着哀吼，形如鱼却有肢体人头的它在地上扑腾不停。

“师尊……”

佘飞白的声音响起，陈焚没回头，他知道佘飞白会自己过来。

不能走就爬，爬不动就挪，无论如何佘飞白都会来到他身边，仔细看看这杀害他娘亲的东西。

“飞白，看看你所恐惧的东西吧，噩梦已经做够了。”

陈焚垂下头，爬行着的佘飞白已经爬到他视野中。

“师尊……师尊……”

佘飞白颤抖不停，他不断喊着陈焚，泪早已经流干了。

他干涩的泪腺再挤出一滴泪珠。

他的肌肤被黑水腐蚀，他的精神早已被折磨到自我遗忘。

陈焚收回看向佘飞白的视线，他不似人的嗓音再响起：“想自己动手吗？还是让我来。”

“师尊，我好难受……”

佘飞白神情恍惚，他喃喃着却怎么也起不了身。

“哭吧，即使哭不出来也可以喊的。”

陈焚低头，他无言抬起鳞爪轻按佘飞白的头。

“虽然让我来吃掉它也行，但我更推荐你自己来。”

“啊！！！”

佘飞白喊出来了，正如陈焚所言，他即使哭不出来，但还能喊。

痛苦的呐喊声响彻佘府。

随后佘飞白猛地站起身来，他顶着被黑水腐蚀皮肉的剧痛，整个人猛地扑向水妖鬼本体。

一口又是一口。

佘飞白疯狂的撕咬着水妖鬼血肉，他一点一点的将之啃咬殆尽。

终于，佘飞白啃吃到最后一口，属于华凌的智识再次出现。

此时的华夫人不再被水妖鬼影响，她的人生整个从佘飞白脑海中掠过。

幽居闺房童年，才名初露的少年，与佘灵龙成婚的伉俪情深，诞下佘飞白的舔犊情深。

哗啦——

美好的人生在那日佘飞白被水妖鬼拖入河中时破灭，华凌的绝望情绪是那么清晰。

但在她不顾自己，入水护住佘飞白替他被水妖鬼吞吃的瞬间。

华凌又升起希望，她虽然死了，但她的孩子能活着……

“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