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说出来，几乎断绝了吴成峰所有的念想。

“救不了她……就不了她……”吴成峰快急疯了，指着陆小诗恼怒道：“你不如说，你根本就没有想要救她！”

“成峰！”殷展天眨眼拉住吴成峰，阴沉着声音道：“她尽力了，已经消散的灵魂，没有人能够将她重新聚拢。”

“师叔！我知道你一定还有办法的，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她还那么年轻……”吴成峰拉住殷展天的手臂，现在只要有办法，可以将安柔就回来，哪怕是叫他去死，他也在所不辞。

“成峰，你冷静一点，世人都会死，哪怕是你我，有一天也会死！”殷展天这话说出来简直不是在安慰人。

“我不可以看着她死，我答应过她，这辈子都会保护她，绝不会让她死的。”吴成峰已经几近癫狂，这样的事情太过残忍，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一个好好的人就要生离死别了吗？

“她尽力了，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看着别人死！”

“不！师叔我要救她，求求你，师叔，我要救她！”吴成峰依旧不肯放开殷展天，用一种无比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可以给自己一点希望。

“陆小诗，你守着，我带他出去说几句话！”殷展天没有回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随即拖着吴成峰离开房间，一直走到无人的楼道。

“师叔，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求你告诉我！”吴成峰猜测殷展天是要跟自己说一些隐秘的话。

殷展天只是看着他，冷冷道：“成峰，我对你很失望！”

“师叔！”吴成峰扑通一声跪在殷展天的身前，期期艾艾道：“师叔，虽然我叫您师叔，可是您就是我的师傅，十年了，师叔您始终都没有任何变化，是否已经修成了我们武当的长生术？”

“这世间哪有什么长生术！”殷展天默默地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指甲瞬间长出，一瞬间就在食指上划了一道，然而，等了许久才终于有一滴血从他的伤口处流出。

“看到了吗？这世间没有长生术，只有怪物。”殷展天将装了自己一滴血的瓶子递给吴成峰，冰冷的眼神盯着他，看得他一阵毛骨悚然。“这是我唯一可以给你的，我要提醒你的是，这滴血一旦喝下去，她就再也不是一个人，她会变成一个以血为生的怪物，她也会从此不老不死，不生不灭，她醒过来之后或许会怪你，所以你要考虑清楚。”

“师叔，这是……”吴成峰看得一阵惊愕，殷展天取血的整个过程他都看到了，怎么会有一个人划破了手指，半天才滴下一滴血？而且他那长长的指甲似乎可以随心而生，随意而收。

“僵尸血。”殷展天非常直接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再回武当，因为我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这滴血给你，你必须要带她走，否则陆小诗一定会追杀你们！”

“原来传言是真的！”吴成峰忽然想起十年前自己在武当学武的时候，曾经听过一则传闻，教授他们武功的人，其实是一个怪物。

当时他当那人是在胡说八道，根本未曾放在心上。如今来看，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记住！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一旦传扬出去，我立刻就会将你们赶尽杀绝！”

殷展天莫名觉得自己这一千多年都是白活，说什么看破红尘，看透生死，关键的时候总是心软，忍不住想要救人。可是，这真的是在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