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海床无疑是万分安全的，但要忍受诺维格瑞近海腥臭浑浊的海水。

这里是发源自蓝山的庞塔尔河入海口，加上诺维格瑞的居民用水和工业废水排放，海水已经有富营养化倾向。

若非身上挂着希里这个高调的小尾巴，他随时可以攀城墙或易容成归队的士兵潜入城内。

在砍死了两条不长眼的水鬼之后，随着怪物尸体上浮，他立刻发现这样有暴露行踪的风险。

于是改为使用电流驱赶，效果不错，水鬼一阵剧烈颤抖之后，都会惨叫着逃离；

但海底大气元素稀薄，源力消耗甚巨，且电流窜出去后自己也有会中招，滋味非常不好受。

最后只能尝试投放巨魔像当坐骑，地脉元素迅速汇聚，同为怪物的高阶位压制立刻将近处的水鬼惊散；

只管骑上去它自己动，行进速度还要更快，没有比这更好的体验了。

进入港口，能看到商船和战舰明显有序的排列。

从左往右数第3艘，27米左右的运输船，甲板上人影晃动，有水手正在安置酒桶，用渔网搂住。

船舷上歪歪扭扭地用油漆刷着船的名字。

当陈序顺着“小螺号”的粗大锚链爬出水面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光球在夜晚比较醒目，若有人从甲板上向下看，会误以为它是水中的月影。

快速环顾四周，码头上几名健硕的装卸工人在喝酒吹牛，没注意到这里的异常；但稍远处就有瑞达尼亚的士兵值守。

此时他有两个选择：

1.躲在海底，降低心率，一袋空气足够他使用将近52分钟；

2.港口附近有一处诺维格瑞下水道的出口。

只有第一种方法能保证他绝对不会错过这趟旅程，但每隔52分钟上浮换一次气实在太折磨人，而且每一次都有暴露的风险。

这两天日夜兼程，他都没怎么休息。

“有个容易的活，200积分干不干？”

陈序联系了安尼沙，想雇佣对方盯着此时正在酒馆里潇洒的小螺号船长。

本来只想给100积分的，但是考虑到夜班补助和出差津贴，就多掏了点；

但没想到居然被对方以熬夜伤皮肤为由拒绝了！

看样子真的不差钱。

他从海默那里才得知，战场积分是可以通过神选自身的财力充值的；

可为服务型智能生命供能1周的“晶币”，在战场只能兑换0.1积分。

而这个所谓的服务，包括普通人能想象到的一切技能：

扫撒洗拖、医疗急救、五金水暖、照顾老幼、室内装修……外观定制的自由度也极高，所以如果看得顺眼，发展其他关系也无不可。

许多文明甚至不得不出台相关法律，才能拯救凋零的生育率；可这个孕育胎儿的任务，也不是不能交给智能生命。

陈序只能灌满气囊，顺着锚链爬了回去。

上下爬了第19趟后，他终于感觉到船锚自己动了，几乎要感动到泪流满面：

太折磨了，原作白狼可以直接跳过这一段路程，真的很人性化。

待小螺号驶出港口一段距离后，陈序利用两只羽箭爬上甲板；迷惑了一位随行商人，顶替了对方的身份。

到了商人的船舱，将被打昏的倒霉蛋捆好塞进床底，终于能好生歇息一番。

……

这一觉睡了接近18个小时，期间一直无人打扰，陈序是被一股若有若无的灵魂拖拽感惊醒的。

身下传来震动，掀起床单一看，商人已经涕泪泗流，正有气无力地对着床板“磕头”；

尤其看见从床上探下来的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商人露出惊悚又绝望的神色，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角落缩了过去。

陈序透过舷窗向外望去，不远处有清晰的雪山轮廓，运气不错，没有碰上风暴。

月明星稀，把自己弄醒正是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