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窝巢。”

这绝对会是最难忘的一天，张玄机哀嚎着，口中灌满了风。

他只记得刚刚自己的后领被师父揪了起来，眨个眼的功夫，自己就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了。

他开始理解“皆若空游无所依”的感觉了，毕竟他这回真的在飞，只是他折了翅膀，也做不到在天空游动。

“师父~救我。”

虽然还距离摔在地上还不知有多少个千米，但张玄机还是害怕极了，闭着眼下意识地呼喊起来。

“闭眼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双翅膀，那你不就会飞了吗？”

“我不会啊。”张玄机哭丧着脸说道。

“静心，有我在，你怕啥。”秋头朝下，双手交叉着在一旁一同自由落体着悠闲地说道。

张玄机这才安下心来，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才察觉自己身后好像连着两个不知名的物体。

翅膀？张玄机顿时想起刚刚那琉璃色的台阶，一个透亮的散发着各色光彩的晶状翅膀瞬间在他脑海中成型。

他心意一动，想象着那翅膀从体内伸出，顿时感觉那块地方变得有些痒，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挠痒，一对琉璃般透亮的小翅膀顿时长出，刺破了衣服撞上张玄机的手指，他顿时吃痛收回手指。

还没来得及心疼自己的手指手指，他看着自己不断下落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又慌张起来。

“飞啊，快飞起来啊。”张玄机感受着与自己心意相通的翅膀，不停地发出指令，让翅膀飞快地扇动起来，企图能让自己飞起来。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不过只有一根食指长的迷你翅膀尽管拼尽了全力扑腾着，也没有让他下落的速度缓上多少。

“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的哀嚎穿过云层，急速下坠着。

就在张玄机快要因缺氧而晕过去的时候，原本悬浮在半空的秋终于动了，一双洁白的巨大羽翼从他身后伸出，双翼一展，急速发出暴鸣声，从天际划过，稍一减速，便抓着他的衣服，带着他往上空飞去。

等张玄机稍微清醒后，才发觉自己正被吊着在天空急速飞翔着。

“好点没？”秋注意到张玄机醒来，轻声问道。

温暖的气机涌入身体，张玄机的抱怨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师，为什么我这翅膀这么小啊？”张玄机说完，才意识到有些许不对，这称呼似乎有些过于自然了。

秋笑了笑，说：“你这么称呼也可以，都一样的意思。不过，你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让我很惊喜了，毕竟你还没有开始修炼，能凝聚出翅膀已经很惊人了。”

张玄机稍微思考了一番，问道：“如果是需要灵气，那我现在为什么能凝聚出来呢？”

“既然我没直接灌注灵气入你体内，那显然是刚刚那星路上残留在你身上的嘛。那好歹也是我用灵气凝聚出来的。”

张玄机一头黑线，这才明白这也是测试的一环。

见张玄机沉默着不说话，稍一感触，就明白了张玄机的心思。虽然知道他不会因为这种行为就产生隔阂，但还是特意解释了一番：“其实这只是随性而为，说测试也算不上，真要测，那测的也是你的感知力，我可不会这么无聊地随便考校人。”

“这也能猜到的吗？”张玄机诧异道，内心的郁闷如潮水般退去。

秋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好了，我现在给你介绍下这个世界吧。”秋蓦然停下，放开抓着张玄机的手，翅膀收拢起站在空中。

张玄机心中一惊，以为自己又要下坠，胡乱地挥了两下手臂，才发现这脚下仿佛多了坚硬的地板，为他支撑着不下坠。

张玄机看着空无一物的脚底，颇有些不信邪，用脚用力剁了两下，反倒意料之外地没有发出声响。

“别看了，快跟上来。”秋看着张玄机蹲在地上盯着脚底，张着嘴仿佛二傻子的模样，额头青筋跳动。

“来了。”张玄机听到呼唤，又用手指敲了敲，还是没听见声音，于是又趴着用耳朵贴在地板上，用力叩了叩这空气墙，这才听到微小的回声。他满意地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提胯快步跟上。

秋嘴角抽搐，只当是少年的纯真行为，转头继续前行。

等到张玄机跟上并肩而行时，秋咳嗽两声，正色道：“我先前跟你说过，你此行的目的是清扫邪异，但具体的格局，我还没跟你说过。”

秋大手一挥，脚底下的云雾一扫而空，露出下方灰暗黑红的土地。秋伸出一只手，指着下方黑红的土地说道：“看那，你看到了什么？”

“不一片焦黑吗，啥也没看到啊，这能看到什么？”张玄机瞪大了双眼，探着头张望着，不明所以。

“上面有两种颜色，一种是黑，一种是红，其中黑色是被剧烈燃烧后留下的，一部分是因为爆炸，一部分则是一些法术，不知多少场战斗留下的余波彻底摧毁了一部分土地，但他们近乎输了个精光，留下的血把土地染成了这片红色。”

张玄机目光呆滞地盯着这片土地，不管这土地有多辽阔，但目光所及之处，遍地黑红。这已经足以说明当初战斗的惨烈，可以想象，无数能人志士前仆后继地奔向战场，为了生存，为了土地，毅然决然地拼尽一切，只留下了这片可歌可泣的泪史。

他心头沉闷，眼角有些酸楚，开口问道：“敌人是谁。”

“魔族，姑且这么称呼，你看过西方国家的神话传说吗?”

“看过一点，怎么了吗？难道是恶魔？”张玄机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