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家的大儿跑过来递给尧寻臻一块方糖：“姐姐，谢谢你今日救了我妹妹。”

“不客气~”男孩的脸蛋肉嘟嘟的，可爱极了，尧寻臻揉了揉，觉得心都快化掉了……

“阿娘说—不让一个人—孤军奋战是一生一世的意思—”男孩缺牙，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一句话被拆成许多截。

尧寻臻顿了顿，眼波流转，眼里有些干涩，低下头，以开玩笑的口吻道：“随随便便就许诺，一生那么长，你怎么知道？”

陆恩离长叹一声，倒在黄沙铺成的软垫上，漫不经心道：“我可没随便。”

……

转眼已是七月，村子里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头，已快入秋了，若是再不抓紧，怕是会错过三水派的报名，尧寻臻决意理清思绪……

陆恩离如往常那般带着大包东西回了村，路上分了些给小孩子，大部分都完完整整地摊在了尧寻臻面前。

看出尧寻臻心情不好，陆恩离嬉皮笑脸地凑近，逗了逗她：

“谁惹我夫人生气了？我去帮你报仇。”

尧寻臻将脸别过，说道：“没人惹我生气。”

陆恩离将坚果的壳剥开，递给尧寻臻。

“我不吃。”尧寻臻冷冷道。

“陆恩离，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若是说不明白，我们就不要再演下去了。”或许是日日这样的日子厌烦，或许是秋日临近她一心想要出去，或许是她发现温水中的青蛙难逃一死……

陆恩离的眼里闪过落寞，缄口不言。

夜静，陆恩离在村口待到很晚，蹑手蹑脚的回了院子，才发现尧寻臻还坐在那里。

“你…还没睡啊？”

“都说人难得糊涂，可我想要做一个清醒的人。若是你想帮我，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尧寻臻逼近陆恩离，不给他一丝逃避的机会，以恳求的口吻说道。

“我是陆恩离，是你的夫君，我曾经发过誓，只要我在，这一辈子绝对不负你！”陆恩离从未如此正经过，他那澄澈的黑色眼瞳，如同从未被日光照过……

尧寻臻抬起头，对上陆恩离的眸色，满眼深情，却深藏悲凉……

“你真的没在山洞中救过我吗？”

陆恩离眼中闪过迟疑，顷刻又道：“你是不是从来对我都不曾有过一点情谊？”尧寻臻几次三番提及山洞，他很难不在意。

“陆恩离，你问情谊，可情谊是什么？是你将我拐来，以夫妻的名义束缚我？是你提前串通好，跟所有人一起做戏瞒着我？还是从来都逃避我的问题？我们之间何来情谊？”尧寻臻的泪光在眼里打转。

“那个在山洞里救过你的人，你是不是为了他？”陆恩离悲愤嗔视。

“陆恩离，我只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尧寻臻用手固住陆恩离逃避的眼神，问道。

陆恩离垂下眼眸，尧寻臻的泪珠肆意地滚落，移开双眸，转身离去，有些问题是不会有答案的……

“尧寻臻，我只问你一句，你愿意只跟我在一起吗？”陆恩离握住她的手，心有惧意，不敢直视。

尧寻臻冷笑一声，“我不懂，为什么我似乎要在你和所有人之间做个选择…”

“对，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只有在这里，你才能安全，我们才能在一起。”陆恩离只用了一分力，便将尧寻臻转到面前，他的眉间蹙蹙靡骋，声音嘶哑力竭。

“我不愿意。”尧寻臻目中的愕然片刻消散，淡然道。陆恩离仿若千根银针入体，腿脚瘫软，却步。

做戏做的久了，做戏的真成了戏中人……

落寞笼上陆恩离的脸，他掩藏崩溃，苦笑道：“本就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