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 何兆堂夜觅敌踪 邓明禄再建奇功2(2 / 2)红色记忆任河往事首页

每到大战之时,王维舟就昼夜把他带在身边,协助工作。

今晚,王维舟与军部人员研究作战,一直忙到十二点过,副军长他们都劝他去睡睡,魏传统在众人的示意下,不由分说,半推半拉把军长拿到床上。

他说:“军长,你就睡会,我守着。有大事,我会毫不犹豫叫你,绝不会误军机大事。”

王维舟才躺到床上。

头刚挨枕头,他已打起呼噜了。

可这才刚睡下,就接到县苏维埃政府周主席十万火急电话。

魏传统虽十分不愿去叫醒疲惫至极的军长,可他知道,涉及军情大事,叫醒军长是必须的。

否则,误了大事,那可是会让不知多少人掉脑袋的。

于是魏传统毫不犹豫就去叫军长。

“军长,有大事。”魏传统叫喊道。

刚喊一声,军长翻身而起,立马睡意全无。

肯定是发生了生死攸关的大事,否则,魏传统绝不会来叫醒他。

“是的,军长,县苏周主席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亲自向你报告。”魏传统说。

“小周?”他一下披衣下床,快步去接听电话。

不一会,一道一道命令从军部发出,凡接到命令的部队,都毫不动声色地开始了秘密行动。

根据县苏周主席汇报由何兆堂夜觅敌踪所获得的消息及红三十三军情报部门侦察到的情报,综合分析,二竹垭乡民团团长周达山极有可能纠集陕西、寒安寺乡陈开志、陈府德民团、土匪,将趁红军主力正在前线与川军、王三春匪兵对峙、恶战之时,对二竹垭乡、任河区苏政府及各乡苏政府采取突袭行动。

必须粉碎敌人的罪恶阴谋,保卫新生的红色政权。

天又放亮了,好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黄杨溪村没什么特别,村苏主席贺梦元照样与妻子、儿子上庄稼地里干活,村里的老百姓仍然呼儿唤女,活动在坡地、田里,有的甚至去山里砍柴、不时有猎人用土火枪打祸害庄稼的野猪。

村游击队队长苏泽明仍然在王龙山房子不远处的一块大坪中对游击队员进行训练。

只是如有细心的人可以发现,游击队训练队列中,不显眼地出现了几个穿着便装的新面孔。

他们手里没枪,只是和大家一样,拿着梭镖和砍刀在听从苏泽明的指挥进行训练。只是眼神常常不经意地瞄了瞄马鞍岭方向的下山之路。

游击队员们也有些好奇,怎么又新添了人,而且大家都还不认识,苏泽明队长的解释是,这几个人是何兆堂委员老家玉溪乡的亲戚,是玉溪乡游击队派来交流训练的。

大家看着这几个人都穿着山里人穿的便衣,面相又老实,也就没什么疑心了。

与此同时,二竹垭乡位于石鼓滩的乡苏维埃政府所在地,四个本地游击队衣着,二人背步枪,二人还拿着梭镖的年轻男人不动声色地进入了副主席邹宜九的房间。

乡苏政府是一座四合院,木结构,房盖青色泥瓦,这也是原国民政府乡公所所在地。

邹宜九办公、休息的房间在左边最尽位置。

邹宜九正忙着呢,听有人推门进来,头也没抬,就轻声问:

“有事吗?”

“邹副主席。”来人中一个手持梭镖的人喊道。

一听来人声音,邹宜九心中吃了一惊,忙放下手中的活抬头,笑着迎过去,口中热情地打着招呼:

“哎呀,是段局长,请坐,请坐。”

和邹宜九打招呼的人是县苏维埃政府保卫局局长段兆先。

保卫局主要负责肃清敌特、内部叛徒及隐藏的坏人。

一见是段局长带着人来了,邹宜九心里一惊:有大事了。

和大家打了招呼,把段兆先让到一张自己常坐的木椅上坐下,又要去门口招呼人倒水。

“邹副主席,不要客气。我们是乔装而来,就是不惊动更多的人,我们有敌特大案找你了解些情况。”段兆先忙劝住他。

仍然是同一天夜里,歪头山邓明禄营的一个连,在任河区游击大队长牛黑牛、柏树乡游击队长肖光才的分头带领下,兵分两路,悄无声息地行进在林木参天的原始森林中。

约摸前进了约七八里山路,队伍停下了,前面是两座大山的分岔口。

黑暗中,有两个人似乎轻声说了些什么,就一人右拐,另一人直接向前。

没任何人出声,大队人马也自然地分成两拨,一队随右边进入,一队跟着直接向前行的那人而去。

从右拐弯的人向前走了段,就停了下来,黑暗中,紧随他身后的人是柏树乡游击队队长肖光才。

“邓营长,前面就是要进入莲花池的路,很复杂又危险,还是我领两个人走前面,你们紧跟着我们吧。”肖光才轻声对前面的人说。

“还有多远。”被叫邓营长的人问。

“从这里算起,是十五里上坡路,不但曲里拐弯,还有几处峭壁独路。”肖光才介绍道。

“好的,千万小心。”黑暗中,邓明禄也轻声嘱咐。

原来,这部分队伍是由营长邓明福亲自带队。

本来,营指挥所里所有人都反对作为军事主管的他去冒险,甚至教导员沉着脸责怪他不顾大局。

邓明禄笑着问:

“我的教导员同志,什么是大局?消除师长的心腹大患,确保整个战局的取胜,才是最大的大局。”

他看了看都默不作声的战友们,接着又说:

“我一个小营长,放在这里,能算得上什么?没听见师长都说他的脑袋都抵不上什么事吗?我去摸情况期间,部队由教导员全权指挥,一定要按师里要求作好布置。”

“是!”营指挥所所有人员都立正应答。

白天,师长王立波特意对远离敌阵的莲花池、双滚子梁这两个原始森林中的险地很不放心。

这两处地方远离王立清匪部所处进攻位置,且与任河区红花寺乡边界,从城口要进入此地,似乎除了经钟停坝附近山路进入外,没其他路径。

但从这两处位置到歪头山后方区域,却有多年被猎人、采药人趟出的山道。

在清扫了其他可能隐藏危险的区域后,王立波师长始终对这两个位置放不下心。

当时,有人说:

“经了解了不少本地猎人和挖药人,这里不可能有敌人不经红花寺乡的钟停坝旁的路进入,但那里有我军严密把守,敌人插翅也难飞进去。”

“正因为我们认为不可能,而敌人也恰巧利用了我们认为的不可能,但却真正把我们的不可能变成了他们的可能,怎么办?一旦变成现实,我们就会身处绝境,无路可走,更别说打退敌人了。”王立波历来打仗胆大心细,不该冒的险绝不盲目。

所以他亲自向邓明禄交代了任务,而邓明禄也不含糊,更是自己带着人要对师长所怀疑的地方弄个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正因为王立波对危险的高度感知与判断,邓明禄以一营之长自甘冒险,终于消除了一场弥天大祸,又让他再立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