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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沈静妤早早的便去马厩中寻了正在喂马的顾叔,马厩中充满了一股粪便同饲料交杂的气味,幸而天光正好,温煦不热,气味并不冲人,也算是可以忍受。

沈静妤向顾叔说明了顾小舟的请求,出乎意料的,顾叔并未同以往一样反对。

沈静妤想,或许先前顾叔的反对,只是因为顾小舟并未提出自己的意见,顾叔害怕她不愿意罢了。

这两个人啊,都是闷葫芦,永远都不愿意向对方坦露自己的心意,沈静妤庆幸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无需在其中拉扯;又不幸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在这个世界里连个家人都没有。

楼下大堂只有几人在食用早点,并未有人注意到沈静妤。

回到楼上,却见顾小舟坐在镜前梳妆。

“小舟,你是想今天就上山还是先逛逛。”

顾小舟有些呆滞,“决定,我吗?”

“会行的。”

“那就先逛逛吧。”

“好耶。”沈静妤心中大喜,凑到顾小舟身边,捏了捏她的脸,“要不去勾栏听个曲?”

“……小姐,你正常点。”

“今日勾栏听……啊,疼!”

顾小舟收回手,第n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沈静妤。

她有些无语,为什么她的祖宗会选择为这么傻子做事呢?如果让她选,除非是朝廷下了死命令,她决对不会让自己被沈静妤养大。

“随便打人不好。”沈静妤摆摆手,语重心长的说道,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用胳膊肘碰了碰顾小舟“对了,顾叔说他想去听说书的,要不咱们也去听听。”

顾小舟“唔”了一声道:“小姐想去哪,奴婢就跟着去哪。”

待二人到了楼下同顾叔会合时,已经是辰时了。

大堂中此时已坐满了人,小二的吆喝声、客人的喧嚣,共同构筑了市井的烟火气息。阳光透过店外银杏的树梢,洒下斑驳的日影。门口一只小黄狗乖巧地蹲在地上,时不时呜咽两声。

点了一笼包子,三碗白粥,再配上一碟榨菜,便是整个清晨。

用完早饭,沈静妤叫来正辗转于大堂中的小二。

“小二哥,向您打听个事。”

“哎呦,客官,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沈静妤取出几枚铜板,放到小二手中,托腮笑问道:“小二哥,您可知这附近可有什么说书的好手。”

“客官您这话可问对人了。”小二一拍手,赔笑道,“我们江湖客栈的说书先生可是这直沽城里一绝,巳时便会来。”

沈静妤“呵呵”一笑,“小二哥,您这可就是自卖自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