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鼎指着沙发说，“您坐下来吧！”

王凝顺着老爷子的话坐了下来问：“爸，您想对我说什么？”

“我想，”老爷子有一种忘词的感觉望着王凝说，“我想跟你说…。”

“您别急，慢慢地说。”

李文鼎突然低下头，很难为的样子，问，“你应该听说她们的事了吧？”

“他们”是谁？王凝无法做出判断，故而无法回答。“他们”有太多的秘密，“他们”有太多无奈，“他们”一直无法自拔！

王凝不能确定老爷子口中的“他们”是哪方面的事情，因而说道，“爸，我不知您要讲哪方面的事情。”

“你婆婆没有跟你说过吗？”

婆婆跟我聊了好多太多了，可是你要说什么呢？莫非在试探我？在试探我婆婆？因而说，“不知道你在打听哪一方面的问题。”

“赵丽和杨柳的事？”

王凝欲说又止。她知道杨柳与赵丽为同母所生，被不同的父母抚养长大，欲说又止实则是给老头儿面子，于是抬起头望着大门，不语。

李文鼎看出了王凝的心思，于是转动轮椅走过去拴上门，转过身来说，“说吧，没人听见。”

“爸，我并不害怕被人听到，只是知道她们是姐妹罢了。”

李文鼎看着王凝的眼都没眨一下，心里暗想：陈恩没有说给你听吗？不可能啊。这个女娃子在考验我？看样子不像啊！有人说城里人的套路很深，我不要被她套住。因而问道，“婆婆对你都说了什么？”

“她什么也不说！爸，我正想问你呢？”

装，继续装，我看你还能装多久，老爷子想了想问，“你要问我什么？”

“钱路与赵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婆婆真没有给你讲过？”

王凝惭愧地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说，“他们终究还是母子俩，有些话是不会对我说的。”

李文鼎点头认为：通常情况下婆婆并不立于儿媳妇一边，而陈恩虽识大体却同样无法摆脱传统家庭的观念。再者，哪位母亲不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呢？陈恩亦不例外！今天我还活着还能说话，明天若是死去，张不了口，心里话要烂于腹。该讲的还得讲，不应该因为个人的得与失就错过了讲真话。

思绪至此，他说，“赵丽是我的女儿，无论如何应该向着她走，但是有一些事情我想说出给你听，你应该知道真相。”

“爸，有些事情我其实并不想深入了解，一旦得知可能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然而，也有一些事情我渴望了解，其目的是保护自己的同时也确保他人的安全。”

“我就是这个意思！”

“谢谢爸！”

“事实上，赵丽是非常优秀的！”

“谁也没说过她的坏话。”

“她没再婚。”

老爷子此举是想提醒我提高警惕吗？还是另有所图？因而说道，“婆婆八十大寿时，她送钱钟回家拍全家福照片。”

“我很清楚。”

“赵丽跟你说过？”

李文鼎沉默了一下，说，“她没有来过来电话，也不见我。我知道的都是你婆婆电话里说的。”

“你们一直在联系？”

“应该说我们对不起赵丽。”

“爸，我不好奇，不鸡肠小肚，不去问别人的事，但我真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丽和杨柳的事你肯定知道，就别问了。但我要说的是杨柳去世之后，钱路为何不跟赵丽再续前缘？”

“为什么呀？”

“你婆婆要人口。”

“我没能理解！”

“杨柳去世后，我强烈希望钱路能与赵丽续缘，但您的婆婆却不答应。她说自己六个子女一共才有六个孙儿女，这是人口打对折。所以不允许别人给钱路谈论赵丽的事情。钱路就没有找到赵丽只好和你结婚。”

听老头儿这么一讲，王凝方才明白老太婆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还去狱中探望她的父母，并劝她见二个女儿，用各种手段待她就是要感动她，之后为老太太养孙儿钱获，为老太太生孙儿钱放，老太太的人口计划成功了。

但仔细想想，的确令人难接受，但老太婆的所作所为王凝却认为非常有价值，不仅得到了爱情，而且还得到了一大家子兄弟姐妹的喜爱，这就是家！

因而问，“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他们会复合吗？”

“不会。”

“原因是什么？”

“你婆婆觉得赵丽太漂亮，适合做情人，不适合做家庭主妇，要是嫁给钱路的话，恐怕会有绯闻，造成家庭不安。故而以增加人口为理由，特别是想孙儿来掩饰内心深处的不安！”

那时候政策严，钱路结婚一次生一个孩子，打擦边球。

“那时候她已经有两个孙儿了。听说同意他们结婚。”

“她眼中的钱获与钱钟只是两个男孩。但是在你婆婆的心中，恨不能拥有一支军队！”

“我明白她为什么重男轻女！”

“但我要说的是钱路知道赵丽已经生了他们的小孩，并且至今还是一个人，”老头儿抬头看向王凝，“我怕她们干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爸，钱路不再年轻，赵丽也是个明白人。”

“你看那…”老爷子指着电视机说，“那上面说的都是什么？”

那年代天天都会听到这个男的劈腿，那个女的当小三、劈腿和小三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搞得沸沸扬扬。因而婚姻有一种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