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必须选择，你会杀死正义，还是杀死自己？

我现在，正面临这样的难题。

……

“傅智，你该睁眼了。”

昏沉的大脑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听起来有些机械，有些…虚幻。

傅智艰难地控制着眼皮，终于睁开了双眼。

令人意外的是，眼前的景象并不刺眼。

呈现在傅智面前的是一间昏暗到令人发慌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绿桌子，桌子旁边有两个古旧的计分器。

而在桌面上，是一把漆黑的霰弹枪。

“我想要和你玩个游戏。”

桌对面的椅子上，有一道无法看清的黑影，刚刚机械般的声音似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什么…”

看着桌上的霰弹枪，傅智的心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那黑色影子没有动作，不过继续发出了声音：

“这是一把…特制的霰弹枪，它一共可以使用两种子弹。”

“分别是有一定杀伤力以及巨大响声的红色子弹，与不会伤到任何人的蓝色哑弹。”

傅智面色惨白，及其虚弱地开口道：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黑影还是没有动，“别急啊，傅智先生，先听我讲完吧。”

“可以对自己，也可以向对面开枪…不过如果击中自己或是向对面开枪的话，就相当于是结束那一回合。”

“只要被响弹击中，这边属于你的计分器就会马上扣一分。”

“而当分数为零的时候，会触发提前设置好的机关，也就是位于你座位上的…”

“脑死亡装置。”

冰冷的机械音环绕在傅智耳边，傅智吓得哆嗦了一下。

“什…什么…”

“哦！”

那声音很是生硬地惊呼了一声，随后继续开口道：

“脑死亡装置，顾名思义啊！”

“就是会从你的下身开始，刺穿你的大脑让你死亡的装置。”

“不对，这名字取得不贴切……无所谓了，傅智先生你能听得懂就好了。”

机械声没有理会恐惧到颤抖的傅智，继续像念稿子一样说道：

“为了呃，公平起见，如果是我积分为零的话，也会死的。”

“你看…傅智先生，咱们是一样的处境啊，你为何害怕呢？”

傅智咽了咽唾沫，恐惧地看了看身下的椅子，又转头盯着计分器。

两个积分器的分数目前是一样的，都显示着一个大大的数字“3”。

“只有三分…”

傅智颤抖着身体，有些不知所措。

距离刚刚苏醒已经过去很久了，身体也恢复了一些。

不如…直接站起来打晕那个人…

他正这样想着，那机械声却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一般，制止了他。

“别想着逃跑或是反抗啊傅智先生，要是这么不听话的话，我也只好拿真枪射杀你了。”

“赢得游戏，你可以带着三十万货币活着离开…输了，就是死。”

“那么，傅智先生。”

“游戏开始。”

……

我叫傅智，我正在进行一场…玩命的赌博。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参加这样一场游戏，也不知道和我对弈的那道黑影究竟是谁。

他就好像根本不知疲倦，不惧怕死亡一般。

快把我逼疯了。

“来吧，傅智先生。”

“你的回合。”

听见机械声，我挪动着颤抖的双手，举起已经被机器自动上膛的霰弹枪。

现在这把霰弹枪还没被使用过。

如果我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它里面一共装了三枚子弹，其中只有一颗是红色的。

也就是说，攻击自己的话，有很大概率没事。

但如果失误，就相当于游戏一开始就损失一点分数，这对一个分数归零就夺命的游戏来讲相当不利。

怎么办…该攻击对面吗？

可若是射击对面后是空枪，这一回合将直接结束。

再想要开枪，我也只能等下一回合了。

如果对面拿到枪后还对着自己开了一个空枪，那么我这轮游戏依然要损失一分。

但是，对面有也有很大的概率打到红色子弹…

所以…就向对面开枪吧，这样我这一回合肯定不会扣分。

“砰！”

是空的。

我并不意外，毕竟占多数的是蓝色子弹，而我又是第一个开枪的。

黑影作为这场游戏的主导者，肯定不会刚开始就让自己扣分。

“傅智先生看来并不是蠢货啊…”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回合了。”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只见我刚放到桌面上的霰弹枪被一只机械手臂抓起，并举了起来。

“你不亲自开枪？”

我下意识问道。

但我很快便住嘴了…刚刚那一刻，我竟然有点沉浸在了这一场游戏里。

我将对面的黑影当作是一名玩家，全然忘了他其实是这场游戏的主人。

是可以主宰我生命的人。

“那我就…”，黑影的机械声缓缓传来，“向我自己开一枪吧。”

他要向自己开枪。

如果运气好的话就…

“砰！”

我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属于黑影的计分器已经产生了变化。

从3变为了2。

他扣分了！

哈哈哈哈！他真的扣分了！

我的内心此刻兴奋无比，就好像刚刚那不是枪声，而是我获救之后的礼炮。

我的嘴角压不住地上扬，看向黑影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