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安，要时时刻刻看着奶奶才好。

第一场雪落了。

她像孩子一样要那房檐上挂着的冰溜子。

摘了，给了，拿手里冰的倒腾两下，扔地上碎了。可她是开心的。这便是最好的。

已经不在乎她会不会忘记我了，只要她能开心一点，更开心一点，直到离开……

雪化了，小艺带着媳妇和他姑娘小妍媱回来了。小女娃子不过四岁，却很是会说，可招人疼，奶奶也极欢喜，拿各种东西哄着，小妍媱也是一口一个“太奶奶”的叫。

家里人一多，就热闹起来。晒太阳时，小小的阳台里一个挨一个放了六把躺椅，只是小妍媱从不乖乖躺好，她到每个人面前站着，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看完了又到下一个人面前看，终于看累了，就奔到她母亲哪里去。

也不知她看什么，但小孩子总有小孩子的理由。她看看，似乎也只是看看。

窗外的银杏树干枯着，落寞地静立着。而恩恩常常站在这棵树下，和银杏树一起落寞的站着，看着我。

幻觉，又是幻觉……我该去看医生了……从奶奶走丢那天开始，她出现的频率就越来越高。

但是。我真想拉住她，不让她走！

再等一等吧。等……等……下次带奶奶去医院了再看吧……

“妈妈这个是什么树？”小妍媱站在树下仰头，又看看她母亲，用稚嫩的声音问。

“柳树。但是宝贝，应该说这棵是什么树。树应该用一棵两棵。”

“哦，这棵呢？”

“柳树。”

“也是柳树。”

“这是银杏树。”

小妍媱静立了，默默的看了一会，说：“只有这个是银杏树。”

“嗯，但它长得很好，很漂亮啊。”

“光光的。”她趴到树上，小手上下摸着。

“会长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