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仿佛在倒悬的海洋中沉浮，周遭全是珊瑚与建筑的碎片在漂浮，不知不觉间，它们已经带着张殃的意识向下沉没了。

——直到他在恍惚中看到一张“车票”。

“艹……”

张殃猛的惊醒过来，他想要起身，但身体的酸痛感和眼花耳鸣接踵而至，令他又“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待到五感全部重新恢复正常后，张殃才开始观察起四周。

洁白的大教堂，中间铺着红毯，两侧坐满了长得近乎一样的信徒，在他身侧还站着两位神职人员……

——我艹，这里是湖人遗址！

张殃从恍惚间惊醒，在地上猛的一个腾身，想要挥拳，但双手被绳子绑住了，于是便一转攻势向边上的湖人胸口腾空蹬出一脚。

“等等阿殃——”

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张殃还来不及多想，就被身侧的另一位湖人从背后给摁倒在地。

咚——

张殃反手肘击在了湖人下巴上，直接将背后的湖人给肘飞了。

原先被张殃踢倒的湖人此时也爬了起来，接住了自己倒飞的同胞。

一时间，两方又进入了互相对峙状态。

“等等！等等！”

姜胜从边上窜了出来，连忙站在张殃和两位湖人间劝架。

“你们别打了！都是误会！”

“……姜胜？”

张殃看着眼前正在劝架的姜胜只这一切愈发觉荒唐，差点怀疑自己之前的暂时性昏迷是不是还附带了失忆。

眼前的湖人还保持着攻击姿态，脸上的伤口内红光闪烁片刻，一道声音从湖人“口”中穿了出来。

“姜胜先生，你最好和你的同伴解释清楚。”

“……湖人会说话了？！”

……

洁白的教堂内，姜胜与张殃一起坐在一排木椅上，而在他们边上坐着的则是一位位湖人。

湖人们向中间的神职人员保持着倾听和祷告的姿势，完全一模一样的动作令这里充满了怪异。

也正好将湖人中的姜胜和张殃突显了出来。

“你是说这群湖人其实是前文明的机器？”

张殃满了不可思议的指着边上的湖人，而那湖人见张殃指着他还转过头比了个耶。

“……”

“是机器人，而不是机器。”

姜胜慢条斯理的开口解释，其实在最开始张殃和两位神职湖人打架时，他便发现了这些湖人可以交流。

但碍于那时候张殃已经被两位湖人扔出了教堂，明显两边打上头了，他也只能去进行支援。

姜胜看着眼前满脸疑虑的张殃，又补了一句：“刚刚那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八遍了。”

“机器就是机器，人就是人，机器人是什么东西？”

张殃依旧嘀咕着，姜胜闭起眼睛，只当没听到。

“那为什么这些湖人突然会动了？”

“这可就有意思了。”

姜胜重新睁开眼，这张殃总算问到点上了。

“按照这些机器……湖人的说法，他们本身由前文明原生种族所制造出来，用于满足情感，补充社会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职位的工具。”

“但后来前文明原种族内突然爆发了一场什么……‘机器人人权运动’。”

“‘机器人人权运动’？”

姜胜撇了一眼张殃，对他打断自己说话表达了不满。

“‘机器人人权运动’便是宗旨在为这些湖人获取与原种族相同的身份地位。”

“很奇怪吧？湖人纵然有思想有情感，但自身从没要求过什么人权，反而是原种族自己因为道德因素给湖人套上了人权。”

“——一种强制的给予。”

“这也太怪了。”张殃吐槽道，他活了二十年从来没见过强制给别人权利的。

姜胜忽视了张殃的吐槽，继续讲了下去：

“后来发生了一场大灾难，波及范围湖人们猜测是仅限这一片区域，那时的湖人已经和原种族平等生活了，因此大灾难来临时他们便开始了逃命。”

“——也就是5.29日前，那群湖人保持逃命姿势的缘由。”

张殃像是发现了什么盲点，连忙问道：“大灾难是什么？前文明原种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