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灵一时间思绪万千,但对于父亲这一谜团他想不出任何头绪。
范灵紧盯着这袋金子,金光晃得他一阵头晕目眩,随即他捡起一枚金块放在左手心上。
金块的质感和色泽告诉范灵这一切并不是幻象。
范灵还想继续验证,但在他用另一只手拿起这枚金块的瞬间,他发现自己的掌心,刚刚被金块压着的地方,也出现了一道黑色纹路。
“啊!”
范灵吓得立刻将金块扔了回去,他颤抖着看着那道纹路。
这团犹如黑夜幽魂般的鬼魅纹路正在他的掌心处迷离荡漾,那分明与父亲身上的一模一样。
范灵不甘得拼命摩擦那条纹路,什么都没能改变。
“不,不!父亲,你到底做过些什么啊?”范灵哑声嘶吼着,他的精神趋于崩溃。
就在范灵惊魂未定之时,传来了敲门声。
范灵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他忙把袋子扎紧,又用家具把沙袋遮掩起来,才缓步来到门前。
门口是一位身着黑色礼服的瘦高身影,这身影恰好遮蔽了日光,散发出阴郁的气息,引得范灵一阵颤栗。
范灵从门缝探出头,问道:“你是?”
“你好,范哲的孩子,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艾洛德,在刚刚的葬礼上,我们已经见过了。”艾洛德摘下礼帽,漏出苍白的面容和幽蓝的瞳孔。
范灵想起了那个黑影,他问道:“你好,艾洛德先生,你认识我父亲?”
“我是一名医学研究者,听闻你父亲的病症慕名而来。”
“可是我父亲已经去世了。”
“是的,我感到抱歉,但是这不代表这种奇怪的病症会因此消失,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的研究,我能进去和你谈谈吗?”
“屋子里有些冷,不如我们就在外面谈吧。”范灵从门缝溜出来,反手掩上了门。
艾洛德轻笑了下,似乎并不在意,他说:“其实你父亲的病症对我而言并不陌生,我已做过一些研究,如果你肯协助,也许会对研究工作产生相当程度的推动,当然,作为感谢,我会付些报酬。”
“你是说,这种病是有机会治好的?”范灵心头一紧,不由脱口道。
艾洛德却不接话,他又问道:“我听说你父亲有袋沙子,而他又认定那是一袋金子?”
“这件事我们这的人都知道。”
“可是你们都没有选择相信他,对吗?”
范灵顿时紧张起来,他急促得回答道:“沙子就是沙子,金子就是金子,这怎么让人相信呢?”
“没错,这很正常,只是你们可能忽略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可以让我看看那袋沙子吗?”
范灵一时语塞,他紧张地回答道:“不在了,我已经把它扔了。”
“是吗?什么时候?”
“前些日子,那时候我父亲已经失去了神志,我就把它扔了,你知道,没人可以十年如一日得忍受一个相同的谎言,我母亲做不到,我也做不到。”范灵不由语气变得粗重,他仍勉力掩饰着自己,同时保持平静地注视着艾洛德。
艾洛德听后沉默了下来,他与范灵对视了一阵,随后回身整理了下仪表,阳光重又照在范灵身上。
“抱歉,我的来访可能有些唐突,不过不用着急,我现在落脚在后山那座古老的宅院,会住一段时间,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艾洛德重新带上礼帽。
范灵没有立即做出表态,艾洛德便背向范灵离开,只是还没等范灵松懈下来,他又回过头,面带莫名的微笑,说道:“如果那袋沙子还在,你应该再看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