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你与我言过多次，却未曾与第三人言。”

“有些事只有你和我知晓。”

“所以，那姑娘，就送回去。”话落，老顽固伸手搭在肖扬身上。

“九千万年前，你同我讲，所见的一切不过是宇宙周而复始的运行，众生之间没有例外。那时她与我讲想和我活的一样久，一样见过很多人，去看很多，和人一起。

她言，倘若巫人族灭亡，那她的苟活便无意义。她可同巫人族一同灭亡。而我不能，我要和蓝月湾一同存在，见证这场灭亡。”

“你既记得，又何故将人关进地牢。”

肖杨出神几秒，又闭上眼：“老顽固，她记忆全无。”

听他这话，老顽固笑了几声：“巫人死后便是新生。”

“可我记得，是我没能阻止这一切发生，一次又一次。”

“你糊涂了。”老顽固不知从何处弄把扇子扇着，笑呵呵走远。

“这起始便是告别，告别亦是起始。盼望着下一次见面，下一个新生，她的人生何等崭新，你又何曾改变了她的人生。这世间又有何处，是你想改就改得了的。见证又何尝不是次次崭新。告别就会迎来新的起始，这世间又何尝不是日日新。”

再去瞧，老顽固已不见了身影。回想前几次和盘托出，这次肖杨决定先不言身份和其他。

到了地牢，里面那人瞧见他来立即起身，满脸热情。

“肖杨，你终于来了。”

去了术法，秦末左瞧右瞧，肖扬不知她在寻些什么，也随着她视线左瞧右瞧。

“萤火虫呢？”

几秒肖杨才反应过来秦末讲的是多索那，急言道：“那萤……”

出口又立即反应过来，那萤火虫，不，是多索那。

如今她已是神君夫人。

“荒唐，怎可如此称呼！”

“为何不可？”秦末懒得听只顾自己讲，“她是神君夫人，自然也是你……”

后话还未出口，便一概叫肖杨捂了回去，此刻身边有灵守怎可如此叫她胡言乱语。

“下去。”

“听不懂话吗？”

一旁的灵守一脸难以置信：“司监说的是我？”

“难不成还是本司监？”肖杨脸一板。

那灵守瞧了眼秦末，乖乖退了出去。

“你又如何知晓？”

秦末撇撇嘴：“看来你这神君果真如我设定的那般憋屈。”

“设定？”肖杨不懂就问，这还是第一世时秦末说与他的，时隔三亿年，他仍记得清楚。

“就像……”

秦末一时竟不知如何讲，忽的灵光一闪：“捏泥人！”

“啊？”肖杨先是质疑，再是不懂装懂，他一向如此，亿年来，演技倒是愈发精进。

“所以，现在是什么时间，之月枫可到此处？你务必要保她平安，她是蓝月湾的下一位小神，却不是第二位继位神君。”

听她一句句说出关于蓝月湾的信息，肖杨愈发觉得奇怪，她带着仅一世秦末拥有的记忆。

肖杨心中又惧又喜，想来如今这一世倒是记得清楚。

“肖扬，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抱着心中疑问，肖杨问道：“你说的是……”

“是那只九彩凤蝶，是之月枫。”

一个个准确信息让肖扬产生错觉，好像她就是秦末，第一世的秦末，她回来了。

情急之下，他再次拉住她的手腕：“你怎么知道这些？”

“这些？”秦末顺了口气后道，“我来自7286年，是创造你和这个世界的人。”

7286年，肖杨记得清楚，上次巫人全族灭亡正是7286年。

等等，似乎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