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10日星期一

妈妈也只有五岁零八个月，请原谅她的不完美……

晚上，你在刷牙，我和爸爸洗漱完，在卧室聊天，你走到卧室门口说：“你们别聊了，等我刷完牙，和我聊天。”爸爸答：“好的。”

我没说完，继续说着，你忽然提高嗓门说：“妈妈，你们不许聊天，要和我聊天！”我倒是被你这气势震了一下子，不过，女人啊，要是不让说话，不让她把想说的话说完，不让叨叨叨了，感觉比打一顿还难受吧？

还有，我这人生平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吓了，属于斗公鸡类型的，有人挑衅的话，那就来吧。我把眼珠一瞪，说：“我就聊了，怎么着？”

你：“你要是继续聊天，就是不爱我了！”

我：“这是什么逻辑啊，那你现在不让我聊天就是不爱我了！”

你开始哭了：“不要，我就不让你们聊天！”

我看爸爸一眼，爸爸说：“我不聊了，等着你哈。”

我瞅爸爸一眼，说：“还不让说话了，被你惯的！别管她！”

你冲我说：“你聊天就是不爱我了！”

我：“那我不爱你了！”

你停顿一秒，嚎啕大哭起来，爸爸看我一眼说：“我有点心疼俺闺女了！”

你趴在自己小床上呜呜咽咽地哭着，爸爸说：“来吧，到我这里来。”你一头扑进爸爸怀里，哭得更凶了。

爸爸抱着你，心疼地给你擦眼泪，看你哭得这么伤心，我忽然觉得刚才我也有点过分了。

爸爸：“妈妈就是想说说话，其实我和妈妈都爱你啊。”你哽咽着说：“呜呜，妈妈刚才都说不爱我了，呜呜——”

我忽然想笑：孩子啊，心单纯到你讲什么，她都信以为真啊！

爸爸继续安慰着：“你和妈妈有时候不开心了，生气了，就会说些气话，妈妈还是爱你的哈，永远爱你啊。爸爸呢，比较理智点，难过和伤心的时候，也很少表达。”

爸爸冲我说：“妈妈，你刚刚说‘不爱宝贝’了，是不是说错了？”

我赶紧说：“是的，妈妈错了，以后再也不说了，妈妈爱你奥。”

你还是哽哽咽咽地说：“你说，不爱我了，爸爸每天早上都说‘爱我’，爸爸那样说，我觉得爸爸更爱我——”

爸爸每天早上上班走的时候，你多数情况还没有醒来，但是每次爸爸都会亲亲你的额头说：“宝贝，爸爸爱你奥，你听见的话点点头！”

有一天早上，爸爸这样说的时候，你正好醒来，我告诉你说，其实每天上班前，爸爸都会这样问，只是多数情况，你还在睡着！你这才知道了，这个有点特别的亲吻告别仪式。

偶尔问我：“今天爸爸说了没？”爸爸说：“以后你每天也要和宝贝说，爱你的话。”我答：“好的。”

你终于平静下来，爸爸问：“我们一起聊天吧？”你：“嗯，爸爸一回家，你们就聊天，都不和我聊天。”

爸爸说：“我刚才不是和你一起玩游戏，一起聊天了吗？”你：“我想知道你单位里的事情，你们说的，我都听不懂。”爸爸：“好的。”

你：“我想听一遍，你们刚才聊的事情。”

就这样，我们说一句问一句“这个你能听明白吗”，你经常答“奥”一声，我们聊天的语言和内容，也变成了低幼版。

孩子在一个家庭里，除了父母的陪伴，应该还是感觉到了话语权的缺失吧，或者说一种孤独感。

成人的世界里的那些是是非非，我也很想知道，但是我尽了我全部的努力，却还是听不懂分毫，与我亲密无间的父母，他们的世界，对我来说，竟是如此地遥远和陌生，我属于这个家庭，却存在于父母的世界之外……

还有，中国人对爱的表达，总是那么的含蓄和委婉，面对我自己的父母，即便想念非常，许多次电话也不过问问日常，却很难把“爱”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