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苏醒的西装男并没有直接地攻向两人，他们的目的似乎转变为了将端木研他们困在原地。而就在他们和红服老人的中间，几门貌似巨炮的机械从废墟之中缓缓抬头，大张的嘴巴之中已经有了光芒显露。

虽然现在已经很难从张道一的身上看到一丁点的仁慈，但是端木研仍是鼓足胆子快步走向了这位似乎被血色围绕的暴君。他并不知道，张道一相当欢迎他的到来。

“燕，张，张前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其实在张道一和红服老人谈话之际，端木研有想过直接离开。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燕连环一路所留给自己的印象。他暗暗地对自己说到，总不能把一个近百的老人孤零零地丢到这种地方。算是为自己，为张道一，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

他并没有经历过张道一话中的那段日子，甚至都不清楚道科两派究竟有着如何严重的深仇大怨。他跳出了所有的束缚与限制，只是以一个逃亡者的身份对待这位带着自己逃离的人。

听到端木研的声音，张道一将头扭了过去，只有望向端木研的时候，他脸上的阴沉才会荡然无存。老人右手持剑，左手拍了拍端木研的肩膀，开口说道，“抱歉啊，把你卷进来了。”

一句话说得端木研有点发懵，但是这里并没有给他思考的空间。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刺眼的激光沿着他眼角的余光飞驰而来，他甚至来不及将身子回正。端木研就这样怔怔地看着，看着白发的老人一边冲着自己微笑，一边淡淡地挥出一剑，像是随意泼洒毛笔上的水滴。

狂暴的风刹那之间席卷整片广场，掀动着张道一的衣服猎猎作响，他的长发肆意飘扬，面不改色。但这一切倒映在端木研的瞳孔之中却只会无端地让他感到紧张，尤其是那张看起来充满善意的笑脸，回荡在端木研的脑海之中令他的心头因为恐惧而猛地一紧。

张道一又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端木研的耳朵木讷地搬运着对方嘴巴吐出的每一个字眼。

“你也要忙起来了，那些人同样不是吃素的。还有，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问题。”老人说完，兀自回过身去，他脸上的笑容一瞬之间消失殆尽，像是应付完工作的电话先生。

各色的光芒在夜空之中接连炸开，端木研感觉自己像是深入了乌云之中，四周的雷鸣不断。他像是一只马戏团的猴子，围着张道一的四面上蹿下跳，抗衡着步步逼近的西装男。然而没过一会儿他便觉得不对，无论自己如何挣扎，在目前张道一所展现出来的战略之中，他们仍旧只是做着困兽之斗。一味的退让与防守，甚至看不到一丁点冲出去的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