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这个许久不出现的人又出来了,他风尘仆仆地过来,话也不多说一句,走进清琅轩便是打开一坛百花酿,仰头一灌。
这个不爱喝酒的男人,是迷上了酒,他现在从不喝其他的酒,唯独这百花酿。
“大半夜过来,又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白柒早有准备,这次她倒是没早早地休息了。
独孤随影听罢,是愣了愣,他将酒壶放下,说道:“喝酒暖暖气!”
这话中可不只那么简单,白柒皱了皱眉头,只见他抬起眸子,幽幽深邃。
“前几日你去哪了?”他倏然问。
那一刻是转开了话题。
白柒眉头皱地更紧了,她前几日去哪还要和他汇报不成?
而最近几日可没她要做的事,不过是出去玩玩罢了,现在她是发现,这独孤随影也是愈发多管闲事了。
“出去玩了!”她敷衍道。
“玩?今日萧诀又过来了,你不提醒他少来万花谷么?”独孤随影本是想过要取他的命。
“我说不出口,他好歹是我深交的朋友。若是我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他定是要一探究竟,终不会因为我这一句话真的离开的!”
白柒耸了耸肩。
独孤随影呼出一口浊气,又灌了一口酒,说道:“那别怪吾在你面前,把他杀了!”
“呵!”白柒冷哼一声。
只见他骤然站起身,走向白柒,白柒心一颤,顿感不妙。
“前几日是去云游仙阁,可潇洒?”他言语带着几丝威胁,不可抵触的气息。
白柒神色镇定,问道:“你还跟踪我?”
“并非,不过是派人看着罢了!”
白柒顿了顿,这和跟踪有什么不同么?终究还是跟踪。
这样想来,岂还妙?
独孤随影将白柒逼在墙角,捏着她的下巴,带着几分警告,“以后少去见他。”
“凭什么,难道这你还多管?”
白柒皱了皱眉头,难不成她见曾云夙也碍着他事了?
“你别忘了,正邪不两立!”他这话可带着几分不甘。
总之,白柒没说太多,该去看的,她还是会去,正邪不两立又如何,只要他们俩相爱,早晚可以冲破这一道障碍。
独孤随影松手,他是一直认为白柒是他的,从她小时一直看到现在,等了她十几年的时间,岂能别他人所抢。
只见他怔了怔,问道:“初吻可还在?”
白柒顿了顿,她是见独孤随影这番神色,定是很在意,可是这问题问得也太无语了。
而事实上,她可是已经把初吻给曾云夙了,就算没了初吻,好像和他也没半点关系吧!
但见着独孤随影这番冷森的神色,她是感觉有些寒颤,便说了谎话,“还在。”
闻言,他坐在椅子上,说道:“那便好,好好留着,勿要丢了。”
“……”
白柒无言以对,她干脆沉默了。
只见他放下酒坛子,又坐在了椅子上,说道:“方才我凑近你,发现你身上有股不属于你的味道!”
她那几日一直在曾云夙那,那味道自然是曾云夙的。
“你鼻子很灵!”
“如此,最好如你所说,初吻还在,不然吾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白柒心颤了颤,有种不好的预感,总之不让独孤随影知道,那便是一件安全的事。
独孤随影这几日为了镇山玉,一直在找伍弘天,现在他来万花谷,还是这番模样,倒像是一无所获。
白柒扯开话题,问道:“伍弘天还没消息?”
“……没错,倒是宁皆无傻,一直以为镇山玉在伍择忠身上。”他道。
“这萧诀壮大玉山门派的速度挺快,这宁家怕是抵不住,也算是间接帮了吾一把!”
白柒倒是明白,独孤随影是要对付宁家,现在萧诀也要对付宁家,倒是可以让萧诀去对付,省了他不少心。
他也好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镇山玉上。
“如此,你过来就是和我说这点事?”白柒皱了皱眉头,看着桌上的百花酿。
该不会又是像萧诀那样过来趁酒喝吧?
“当然不是,吾过来还是为了告诉你,时不时观察萧诀的动向,他起步的速度之快,虽说能间接帮吾压制宁家,但不代表他日后不是一个难对付的角色。”独孤随影道。
萧诀的势力壮大,他要对付独孤,也是一大冲击力。
现在镇山玉未夺取,那么萧诀对他来说,也是有些棘手。
“这样么?萧诀目前是在想方设法打垮宁家,至目前来看,人手并没有多少,何况,他现在能拿出来的钱财也不能熬过多少天。”白柒说道。
独孤随影凝了凝眸子,说道:“他现在人手不多,钱财匮乏,但不代表他脑筋死,不会想办法!”
萧诀若是真想壮大玉山门派,也就会竭尽全力,想方设法,他总会找到办法解决这些问题的。
白柒愣了愣。
“注意他所有的行动,若是发展得太过强大,吾也好有办法应对!”独孤随影说道。
现在他没有太多精力管宁家和萧诀,也只好让白柒多注意了。
白柒问道:“我已经知道了,既然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她是下了逐客令,独孤随影缓缓站起身,看着桌上的百花酿,又道:“这百花酿还是别送太多出去了,免得日后,他天天过来找你要!”
这话,可是别有深意,“我知道,下次他来,我假装我不在!”
就算没有办法阻止他来,总有办法躲避,能不见上一面是一面。
独孤随影眉头缓了几分,他抬起步子走了出去,总之这事他也已经做到这地步了,该灭的世家也会随之而灭,该死的人,也快要死了。
那些他想灭掉的东西,总会有人帮他,一切布好天罗地网,将这些人玩弄于手掌之中。
他等的,便是一个时机,能在一旁看着他们厮杀,安安稳稳的坐收渔翁之利!
当夜,夜深人静时,宁家财库被劫一空,一分钱也不剩。
当时可谓一点动静都未响起,宁皆无毫无察觉,守财库的人被抹脖,鲜血染了满地。
之后还纵火,将其烧毁,浓烟滚滚,直至白昼。
清晨时分,下属上报,财库被劫,宁皆无惊愕大怒,随之查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