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者，法也。——《尔雅》

楚歌行小手一挥，意图用冰砂集中阻挡。不过这次他失算了，冰砂在接触子弹之前就化成了水珠和沙砾，冰珠瞬间化为蒸汽消散，沙砾下落入土，子弹还在飞行。楚歌行向右一撤，子弹从他面前飞走，不知落向何方。

楚歌行望向子弹飞来的方向，那是芈玖逃走的马路，马路上走来有三个人，为首的一个带着黑框眼镜，路灯照下，黝黑的国字脸庞，短袖衬衫下露出抬起的古铜手臂，双手上握着一把半自动手枪。在他身后左侧的带着金边圆框眼镜，背着黑色的斜挎包，面容稚嫩，垂下来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样子就像个学生；剩下那人更是不同，长发髻首，身躯清瘦，身着短袖藏青色褂衣，双眼远远看着也是炯炯有神。像人间的道士，楚歌行想了想在魔界看过的那些有关人间的信息，如此觉得。

那三人就在楚歌行思索间走了过来。楚歌行看清了书的名字——《说文解字》，然后又看向书的主人的衣服——那是一件校服，在胸口绣着一个校徽，上面的四个字是泽海中学。再仔细看其他两人：道人身后还背着一把桃木剑，黑框眼镜穿的是黑色的警服。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那个警察双手握着手枪，朝场上唯一站着的小男孩问到。

只见这小男孩也不惊慌，他淡定的反问：“你们是人间的堕教会吗？就是武神管理的下属？”他见三人没有理解他的问题补充了一句。

楚歌行看见警察轻微的点了点头，这警察显然没有把楚歌行当成普通的小孩，他如实回答：“我是人事管理局亚洲分局的，负责管理亚洲异能者和调查超能现象。刚刚这里出现了异能反应，想必你肯定知晓一二。”

“我们......”楚歌行沉吟了一下，他看了看一旁在血泊里正被道士止血治疗的徐邡、不远处昏倒在沙堆中的衣衫褴褛的公孙垣、还有海上那团云雾缭绕，接着补完这句话：“来自魔界。”

“魔界？”那个学生想来是根本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惊讶和疑惑伴随两个字说出。那道士模样的人也认真的看了一眼男孩，只有面色黝黑的警察看不出表情和神色。

“不管你们从哪里来，请跟我们走一趟。”说着这话，警察右手抬着手枪，朝向右侧的海上，开了一枪。枪响弹出，子弹内蕴着一种金色的微光，飞向了云雾之中。子弹飞到之处，云雾瞬间消失不见，冰面冰针都化为水融入海里，困在其中的两人已经体力不支直直也落入海里，发出扑通一声。

海面瞬间变得平静。

警察向学生点头示意，学生扶了扶眼镜，打开手中的书，指着书上的一个字朝海上念到：“浮。”刚刚沉下去两人的那片海面冒起咕咕的气泡，然后旋起漩涡，接着冒出仿佛从海底而来的微弱光芒，一个黑衣黑裤带着兜帽全身笼罩在黑色里的一个人从海里浮了上来，这个人双手各抱住一个人，走上岸，将两人放在沙滩上。

警察瞥了一眼学生，学生露出尴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