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

红衣女子面向古一舟，昏暗的灯光下让人看不清脸，或许是长发遮面的缘故。

“又是你，缠了我十八年，你到底想干嘛。”古一舟开口，十八年来他早已熟悉这些流程。

“哎，我知道你又要自顾自地说一大堆我听不懂的东西，赶快说完，我着急要走。”

“夫君，你要去哪！”女人陡然坐起，伸出双手朝古一舟扑来。

“你干嘛，”古一舟愕然，不自觉向后退去。

“砰！”古一舟撞到后墙，女人的尖长指甲抵住古一舟右脸。

“你干嘛！你今天疯了！”古一舟极力克制颤抖的身体。

红衣不语，一缕清风打在女人脸上，抚起厚重的发梢。

那是一张俊冷俏人的脸庞，腥红的眸子透出幽怨的光。

女人嘴唇缓缓靠近古一舟脸庞，轻轻吻了上去，印下鲜红的唇印。

“夫君，一百年了，不……是两百年了，你不要走好不好，那个地方很危险，我怕。”女人偎在古一舟怀里。

古一舟头一次被女生壁咚，不，是头一次被女鬼壁咚。内心一阵起伏，恐惧稍有缓和。

“不是，那个……大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男人。”古一舟推开靠在怀里的女人。

“再说，人鬼殊途……我们两个怕是来不了事。”

红衣垂下头，眸子死死盯住古一舟。

“如今我成了这副鬼样子，夫君不肯认我，我不怨夫君。若夫君执意要走，还请带上妾身信物。”

红衣女人缓缓从手腕取出一柄镯子，轻轻给古一舟戴上。

“夫君放心，妾身不会惹你生气，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

女人缠绵的目光和温和的语气交织。

“好，”古一舟没有解释，算是默认了女人的想法。

“夫君答应我了，哈哈哈哈……夫君答应我了……不，不对！这里待久了对夫君不利，我会再来找夫君的，哈哈哈……”

古一舟惊醒……茫然地看着手腕上凭空多出来的镯子。

“十八年了，未必就是来害我的。”

镯子被取下，放入古一舟裤袋。

没人为他庆生，没人真正关心他，就是父母也厌恶这跛脚儿子。

“你还待在家干嘛！这屋子都快被你待发霉了！一天天正事不做，真不知道供你上大学有什么用！

满是皱纹的女人横着脸，颇有一副吃人的相貌。

古一舟不语，三两下打整好被褥，一瘸一拐向外走去。

女人貌似还不够过瘾，“看见你这废物就来气！真像古元那个死东西……”

“你够了！”古一舟顿下脚步。

“怎么，那个死老头子放着自己孙子不养，反而捡了你这么个废物，死的好啊。”

古一舟愤然转身，右手狠狠甩在女人脸上。

女人一下子瘫倒在地，哀嚎生很快引来邻居的围观。

“废物儿子打人了，养了他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