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看看天上,没有月亮啊,夫人难道是因为将军的病才睡不着!果真用情至深,怪不得将军都没几日了,而且还被家族抛弃到这个破败的宅子,这种情况下夫人还不顾一切的嫁过来。
傅子雍等了半宿,才感觉到身边的人躺下,忐忑的心放松下来。她定是愁的睡不着觉,心疼的西风拥入怀中。
西月脑子里正想着药方,就感觉一只不安分的手四处游走,她看着眼前放大的脸,还是以毒攻毒吧,他这样子都不消停,养好了身体不得要了她老命。
“你——”
“娘子似乎不信为夫的话,案几上的砚台,你去拿一下。”
西风不解,心里有些好奇,光着脚丫子下床照做,只听细微的木屑声从侧边传来,暗门打开,里面堆着几十个香楠木箱子。
她看着傅子雍,面脸的疑惑。
“打开看看。”
将军从脖子上摘下钥匙递了给她。
西风听话的开锁,只见眼前金光闪闪,箱子里整整齐齐堆满了金子,对,真金白银的金。
“!”她瞪着眼睛,又开了一个,居然还是一箱金子,看着这几十个箱子有种我是谁我在哪的错觉。
外面的人都说战无不胜的铁血将军是个衷心为国的好官,从不贪一丝一线,所有战利品都捐于灾民,谁能料到私藏了这么多钱。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征战来的,除了暗卫,你是第三个知道的人,等我走了,你也护不住这些,我会留部分给你,其他的都上交国库保你日后平安。”
傅子雍咳嗽不停,断断续续才说完这一番话。
暗卫在院外听到夜里的咳嗽声,心有不甘,将军十二岁上战场,辛辛苦苦一辈子却落的如此凄凉下场。
西风拿了一锭金子,多的不要,拿一个算诊费不过分吧。她高兴的塞在怀里,将砚台恢复原位,又将钥匙还给他。
“我就要一个,其他你自己留着花。”
傅子雍听她欢快的语气,误以为这些钱给了她安心。这也好,也不枉她陪自己最后一遭,大手一挥将她揽入怀里,胸前被一锭金子硌得慌。
傅子雍失笑,嘴里嘀咕一声小财迷昏沉睡去。
……
西月扶着酸痛的腰肢,将一碗黑的发亮的药汁放在傅子雍嘴边。
“我快要死了对吗?”
傅子雍看着眼前漆黑一片,眼睛已经完全不能视物,可惜了,他还没有看清她的脸,以为到了黄泉都无法等她。
“早知如此,就应该和你多来——”
西月连忙捂着他的嘴巴,啥话都敢往外蹦啊。她身后站的的正是老头,目光炯炯的盯着床上的人。
西月连忙将药一口一口给他喂下,话这么多,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一炷香的功夫,傅子雍口吐黑血晕了过去。
“能忍如此之久,也是个狠人。”
西风点头,也同意老头的说法。沉淀在傅子雍体内的毒液被新毒逼出,生命体征也迅速下降,二人也不耽误,西风掏出银针,护住他的心脉。
老头从袋里掏出一颗绿豆大小鲜红的丹药,塞入他嘴里,这是千毒解药。
一个时辰过去,将军发白的脸渐渐回红,体温也逐渐恢复。
西风准备了一桶清如水的药浴,师徒二人看着冷月,她无动于衷。
“师姐,帮个忙?”
冷月看着扎成刺猬的人,给他默哀三秒钟,这毒对于这两人来说也不算难,可又是解药又是药浴,这定是拿他做实验呢。
冷月单手拎起,西风在后面急得连连喊道:“别碰着针。”
冷月给了她一个白眼,连人带衣放在浴桶里。
西风拍拍胸脯,师姐看着粗暴,实际上针还稳稳当当扎在将军身上,她拿着小本本,记录着将军的反应。
一夜过去,将军安静的躺在床上,气息明显比以往都更为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