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交换？凯斯在心中默念，回想一切和血液有接触的场景，尽管回忆起辐射洞里的那血肉模糊的场景总让他觉得反胃，就连手里的粥也不再香了，他还是尽力去回想。先排除玛莎小姐，她是二次辐射者，难道是诺米尔?可是她全程都没有流血，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这样一来剩下的就只有......

凯斯咽了口口水，艰难地开口：“具体是哪位直系辐射者我不知道，但是在洞内，接近出口处，确实有只野兽咬了我，用它呃......沾着血迹的嘴。”说着，他把被子撩得更高，露出自己裹着绷带的脚，“这是我能回想起来的唯一能有血液交换的时候了。”

男人没有看他撩起来的脚，继续保持着原本的动作：“很好，我们会帮你找到可能对应的波频。我需要问就是这些，你还有什么疑惑吗？”

“我和诺米尔接下来的要留在这里吗？”

“是。按照诺米尔小姐的身体状态已经不再适合留在非辐射者集群中，你也一样，你们会先留在军营里一段时间，之后听从安排。”

“我还能见到诺米尔吗？”

“明天就可以。”

“那以后，发配完成后呢？”

“我不能保证。”

“......我没有疑惑了。”

“好。”男人站起身，把椅子放回柜子下，“戴林小姐一会回来，其他事可以询问她。”

男人没有再看他，转身径直离开了房间，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门后，凯斯才敢捧起碗，把剩下的粥喝完。

门外走廊不远处的一间房间，一名有着棕红色头发的女子看到男人回来，笑着问：“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那头辐射兽身上沾着的血起的作用，其他都和他妹妹的陈述一样。”

“这样吗，行吧。也在预料之中，开放性伤口感染确实是最常见的一种方式，只是先接受辐射源再转化的成功率很低罢了。好了，这下这件事也就了结掉了吧。”

男人沉默了一段时间，久到女子开始不耐烦地准备拿手戳他，才开口道：“蜈蚣，他好像可以感觉到我的辐射波。”

被称作蜈蚣的女子正神，“确定没有搞错？”她问。

男人垂下头揉了揉眉心：“所以我说‘好像’，但如果是碰巧的话又太巧合了，不可能每次我接入他神经网络的时候他都正好头疼。”

“我们的大领导又在胡思乱想啦？只是因为这个事不至于那么紧张吧。”蜈蚣笑了起来，伸手拍拍男人的肩，“我能理解你身为认知型辐射者孤身一人的烦恼，但你才和他相处了几分钟啊，巧合这种事情就是会发生的，实在不行也不要那么急嘛。老东西好不容易给我们一些休整时间，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男人把她的手拿开，然后被女子更用力地拍回来。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用力。”男人被拍的往后退了几步，无奈地说道。

“哈哈哈！不这样怎么能叫直伤型辐射者呢？”蜈蚣得意地嘴角上扬，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惊呼道：“对了，我得去看看诺米尔的情况，就波频来看，她也是一位直伤型呢，回见。”

蜈蚣小跑着出门，差点和一位正准备敲门的士兵撞上，她笑嘻嘻地道歉，然后速度不减地跑走了。

“什么事？”男人问。

“您的信，是王城寄来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