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元在一片微弱的，萤火虫般的光点中，努力辩识着周围的景物。他现在很想要一个黑暗视物的技能，不知道系统肯不肯丢出来。

“呃，好疼！”一尺高的猫耳小姐姐，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肩头毛绒绒地，裙子毛绒绒地，脚上毛绒绒地。

“这是你的副本，你叫唤啥？”

“什么你的我的！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我以为你已经单刷过十次八次没通关，才会把我扯进来呢！”鲁元尝试着站起来，却发现头依然很晕。他刚才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已经完全没有了记忆。

“并没有！”阿娇抗议，“我之前跟别人组队刷过三个副本，但都不是这个。”

“结果呢？跟你组队的人还好好地活着吗？”

“并没有。两个精神错乱了，另一个，被吃掉了。”

“吃掉？”鲁元瞪大眼睛。

“被数据空间吃掉。就是‘砰’的一下，散落成信息碎片。这样说，你能明白吗？虽然我不是很明白，我看到的就是‘砰’的一下，光带碎片乱飞，然后，没了。”阿娇毛绒绒的爪子在面前做天女散花状。

“好吧，我能明白。我看的小说多。”即便是在系统加成的数字空间里，3年猫和23年人的积累还是有着巨大差异的。“对了，你能用图书馆吗？”

“能用。”

“那你平时都查些什么？”

“哪里能偶遇帅气可爱的猫兄弟？”

“你真心大。”

“你也是。”

鲁元算是明白了，他的这位临时搭档，也是从开始就没报着修正系统，维护世界和平的伟大梦想，就是利用系统便利，混一天是一天。

但现在，“我们好歹得弄清楚，接下来要干什么。”

“按照经验来说，周围应该有个门。推开门，才算正式进入副本。现在我们呆的地方，是一个缓冲空间，不会遇到伤害，外面有伤害，也可以临时躲进来。但副本不通关，就回不到现实世界。”

“明白了。”鲁元开始站起来找门，小心翼翼地向周围摸索，在他离开刚才的位置三米左右的时候，突然又一股力量拉住他的身体，他整个人向前一跌，眼前亮度猛地提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门是这样的！”

“每次门都不一样！”

好吧，他能指望什么呢，是阿娇接近于无用的经验，还是坑队友不偿命的本性？

面前矗立着的，是一座欧洲的城堡，前面有宽阔齐整的草坪，两侧是标齐的灌木。他莫名地想在草坪上找到一两个兔子洞，并奇怪于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阿娇也出现在他的身边，只是一身装扮变成了……爱丽丝？

浅蓝色的多褶长裙，洁白的围裙和长袜，金黄色长发上扎着深蓝色的蝴蝶结，除了……依然毛绒绒的脚和手爪……

“你不是猫吗？”

“我这样也不是兔子！”

【系统任务：在城堡中救出短路的柴郡猫，修正它，让它恢复实体形态，或者，拿到它携带的信息。

奖励：现有等级+1】

鲁元深吸了一口气，系统任务这样，就是可以击杀的意思了。

他从开始接触系统，就隐隐觉得，如果是古早存在的数字产物，不可能遵循道德原则。所谓道德原则，就是后面组织起来的人的修正了。

人在与系统的对峙与斗争中，努力想让系统遵从人的意志，没有成功，也不能说完全无效。

然而，组织并不完全是人的组织，还有阿娇这样的生物，或者其他不同种族的生物，每个种族遵循的道德原则并不相同。

他们取得一致了吗？或者说，是谁成功活下来了，谁说的算？

鲁元一边想着，一边溜边绕路移动到灌木丛的边缘，他才不会从草坪中央走过去，万一对面城堡上架着狙击枪迫击炮，一弹就把他轰了怎么办！

阿娇版爱丽丝左右看了看，也跟在他身后，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