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子则是有些水了，不知道是太胖的原因移动时造成了声响，还是暗杀的伎俩不够娴熟，在刚靠近时，那名天城兵惊觉，转头看见了跟流浪汉一样的凡子，张口便要拉响警报。

凡子眼疾手快，一只手塞进了对方的嘴里，一刀直接割破了对方的喉咙。

这一刀是奔着声带去的，随即那个天城兵便是发出了像是破风箱的“呼哧呼哧”声。

凡子又是一刀，直接戳入了对方的眼球，紧接着刀一转，那人便是彻底软了下去。

虞清棠朝着我们招了招手，我们几人赶紧抹了过去，把两具尸体拖回去。

我很意外，这群生蛋子居然没有被尸体吓到，但转念一想，世道都乱成这样了，几人年纪虽没我大，但碰过的尸体，不见得比我少。

“娘的！这畜牲牙口是真的好，跟狗一样！”

凡子骂骂咧咧扯下一块衣服，包扎起了自己的手，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右手此时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了。

“还能动弹不？”

虞清棠说着，便扒起了尸体身上的衣服。

“还能行。”

紧接着，光溜溜的两个尸体便像是被丢垃圾一样丢在了一旁，而我看着武装起来的虞清棠，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

“你要干嘛？不是说好了回家吗！你现在要干嘛？”

我有些慌了，虞清棠这个家伙，眼睛已经掉到了树林深处，我们知道，那是这支不知名小队的营地。

“夏之眠！质疑长官，剥去军职！降为苦役！”

“去你妈的！你别跟老子在这里装模作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我怒了，把身上的巨大包袱丢在了地上，我早就打包好了自己的一份，就是等现在这一刻。

“老子不陪你玩了！什么狗屁渊字营，虞爷爷，你想找死我不陪你玩！”

我扛起包袱，转身要走，却身后被重重地挨了一下，整个身子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随即我便感到了脖子上一阵冰凉，整个人软了下来。

“阵前哗变，我现在就可以斩了你。”

预料之外，是凡子，我以为会是虞清棠，那样至少我可以嘲讽他个不遵守承诺。

“凡子，你他妈让这个虞清棠洗脑了！他让咱们送死，去完成他那个狗屁梦想！”

我早就知道这个虞清棠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在牢里分食物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他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如果战前我能有这样的将领，我定会想着怎么打赢那场仗。

但现在我只想回家。

“你个狗养的，你真把自己个当成什长了……”

我不敢说话了，虞清棠背对着我，而凡子则是一脸怒意地盯着我，借着月光，我看到了魇一般的脸，凡子身上的某种东西活了。

我知道自己再嘴硬，凡子那把刀真的会毫不犹豫地从我的脖子上砍下去。

“我也想回家，但不是逃回去。”

凡子收起了刀，静静看着树林里。

“刀不应该对着自己人，现在我们有四把刀，你拿起来，你还是辎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