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王诚右手五指被铁棍砸得稀巴烂,珍妮心中又是一痛,咬一咬牙,撕下自己布衫上一块衣襟,走近身来,替他包扎伤口,她脸色变得雪白。
王诚痛得几乎晕过去,但强自支持不倒,只咬得嘴唇出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屋首路道:“小师娘,这狗贼胆敢对你无礼,咱们杀了他给你出气。”
原来这女子是屋大青的小老婆,她双手掩脸,呜呜哭喊,说道:“他……他说了好多不三不四的话,他说你们师父已经死了,叫我跟从他。他说珍妮姐姐的爸爸杀了人,要连累到他,他……他又说已得了好多金银珠宝,发了大财,叫我立刻跟他远走高飞,一生吃着不完……”
“你们陷害我,你们陷害我,”王诚脑海中混乱一片,只是喃喃骂道:“全都是说假话的猪,全都是说假话的猪,……”
屋二竹大声道:“去,去!去搜这小贼的房间!”
众人将王诚推推拉拉,拥向他的房中,珍妮茫然跟在后面。
屋三子却道:“大家不可难为王诚师哥,事情没弄明白,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屋二竹怒道:“还有甚么不明白的?这小子是什么好人!”屋三子道:“我瞧他倒不是坏人。”
屋二竹道:“刚才你没亲耳听见吗?没亲眼瞧见吗?”
屋三子道:“我瞧他是多喝了几杯,不过是酒后乱性。”
许多事情乱纷纷,珍妮早已没了主意,听屋三子这么替王诚分辩,心下暗暗感激,低声道:“屋三子师兄,我家王诚……的确不是坏人。”
屋三子道:“是啊,我说他只是喝醉了酒,偷钱是一定不会的。”
说话之间,众人已推着王诚,来到他房中。
屋八申双眼骨碌碌的在房中转了转,一矮身,伸手在床底下拉出一个重甸甸的包裹来,翻开之后满眼珠光宝气。
王诚更加惊得呆了,只见屋八申倒出包裹,都是金银珠宝钞票,不一而足,都是家里钱财。
珍妮一声惊呼,伸手扶住了桌子。
屋三子安慰道:“珍妮师妹,你别惊慌,咱们慢慢想法子。”
屋七丰揭起被褥,又是两个包裹,屋八申和屋七丰分别解开,都是金银珠宝钞票一大堆。
此时更无怀疑,悲愤欲绝,珍妮恨不得立时便横刀自刎。
珍妮哭着说首:“自小和王诚一同长大,心目中早便当他是以后的丈夫,哪料到这个自己一向喜欢的男孩,竟会在自己遭逢横祸之时,要和别的女人远走高飞。难道这个妖妖娆娆的女子,便当真迷住了他吗?还是他害怕受爸爸连累,想独自逃走?
屋首路大声喝骂:“臭贼,赃物俱在,还想抵赖么?”左右开弓,重重打了王诚两拳。王诚双臂被屋四省、屋六乌分别抓住了,无法挡格,胸膛仿佛炸裂。
屋首路打发了性,一拳击向他胸口。
珍妮叫道:“别打,别打,有话好说。”
屋二竹道:“打死这小贼,再报官!”说着也是一拳。
王诚口一张,喷出一大口血来。
屋七丰拿刀上前,道:“将他左手也砍下了,瞧他能不能再干坏事?”
屋四省提起王诚的左臂,屋七丰举刀便要砍下。
珍妮“啊”的一声大叫。
屋三子道:“大伙瞧我面上,别难为他了,咱们立刻就送官。”
珍妮见屋七丰缓缓收刀,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向屋三子望了一眼,眼色中充满感激之情。
气得闭上眼睛,阴暗角落的流浪汉(女)心里大骂:“让王诚勾搭之前陌生的屋大青小老婆,又连偷两大包金银珠宝钞票,这弱智的陷害,珍妮竟然也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