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似乎等了许久。

看到柏行简满身的潮气，他只是淡淡的撩了撩眼皮，“你昨夜没回去。”

这并不是疑问句。

柏行简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湘君的眼中。

他没有选择回答，径自坐下，低着头，他问出了昨日晓梦交代的话，“你教我幻术，究竟是要我做什么？”

湘君睁开眼，看了他一会，转而从袖口掏出一枚药丸，“吃了它。”

柏行简接过药丸，仔细端详，他知道这是和他先前吐出去的那枚一样的东西。

没有立刻服下，柏行简将药丸攥在手中，他看着湘君语气强硬，“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吃的。”

湘君对此并不意外，他捋了捋袖口，低垂眼眸，“你知道不知道，结果都是一样的，这还有意义么？”

柏行简冷笑一声，“我不想自己死的不明不白，你若不说，从今往后这药丸我一粒也不会吃！”

湘君定定的看着他，嘴角的笑容似乎带着一丝嘲讽，他道，“你拿你自己的命来威胁我？那个天宗的小家伙教你的？”

柏行简心中一凛，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吐出一口气，柏行简平静的看着他，“你可以选择不说。”

看着柏行简越攥越紧的掌心，湘君终究还是妥协了，“好，我告诉你。”

湘君缓缓站起身，他俯视着柏行简，声音平缓，“说一个你甚至不相信的话，至今我都再思考，如今活下来的究竟是姐妹俩中的哪一个！”

柏行简抿着嘴，如湘君所言，他是不信的。

湘君看到他的模样便知道了他心里所想，他解释道，“你以为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和她在一起久了，你就了解了她，那只是她不愿意在你面前露出太多的马脚。”

似乎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他皱着眉头，道，“我也曾无数次试探过，但每当我即将获得答案，她都会送给我一个相反的结果，我不愿放弃，可有一天我发现，她只不过是在恶意的消遣我，她压根就不想让我弄明白！”

说到这，他喘了口粗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看向柏行简，他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想说什么？”

抿了抿唇，柏行简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天难道我说的不对？哪怕是有一点可能呢？”

湘君嗤笑一声，“这么久了，如果真能这么简单就得到答案，我会不知？”

闭上了双眼，他近乎咬牙切齿，他道，“那个女人，为了掩盖一切，她学习了本不属于自己的功法！”

“如今的她，身负‘上善若水’和‘白露期霜’两重内力！”

柏行简的脑子嗡的一下！

“这怎么可能！两种心法运转完全相背，又是一柔一刚，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