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奉也笑了，他回过头，目光扫过二人。

一个自称伏右一个自称宋半，一个坐轮椅一个背木剑。

都是千年的狐狸还要在这里装模做样地演聊斋，何必？

“除了道谢，还有其他话要说吗？”呼延奉举杯遥敬。

广云台喧闹，可这一刻呼延奉眼中只有伏右，他二人如同棋手，在广云台上落子黑白。

伏右眯眼一笑，答地坦然：“没了。”

她一子落定，呼延奉便再追一子，灭她气焰。

“好，既如此，我便送你一句话，这里可不是罗让。”话毕，他将杯中酒水尽饮。

伏右的眼眸中闪过复杂神色，似乎有些意外自己的身份被点破，可这一切又在情理之中，于是下一瞬她便恢复了笑容：“好，我收下。”

宋半没这么多心眼，他还在埋头苦吃，听不出呼延奉的弦外之音，也没想到自己刻意隐瞒的身份早被人一眼看穿了。

倒是他和伏右还互相蒙在鼓里，彼此不知道对方是谁。

呼延奉一行人转走时，叶刃山回过头朝伏右望了一眼。

“那个小姑娘是？”他凑到象之浓身边耳语道，他大抵有猜测，但不确定。

象之浓也摇摇头，小声回应：“只能猜个大概。”他刚说完又迅速接口：“不过那个宋半应该是出自霞飞山。”

叶刃山闻言又回头朝那个努力吃饭的小胖看去一眼，“他，霞飞山？”

这个形象实在和叶刃山印象里的霞飞山相去甚远。

“传闻霞飞山这一代弟子里出了两位还算拔尖的，不知道是不是他。”象之浓没回头，早在看到那把木剑的时候，他便猜到这位宋半和霞飞山渊源不浅。

叶刃山沉默片刻没有接话，倘若这位宋半是……

但如此快节奏的宴会上留不出什么思考倘若的时间，呼延奉已经和下一位江湖前辈打招呼了，叶刃山也得跟上，这一瞬的倘若便被抛之脑后了。

但伏右和宋半却不被宴会的节奏打扰，宋半吃饱后摸着肚皮，缓缓吐出一口气，不知是吃饭吃累了还是吃饭吃撑了。

此时他心里想的只有这顿饭真是太好吃了，自他八个月前下山游历以来，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顿，甚至连山上的饭都没这里的好吃。

小胖还在擦嘴，伏右已经拍上他的肩膀了：“要消消食吗？我感觉文秋山庄内的花鸟鱼虫假山湖泊应该有些看头。”

小胖摆手拒绝：“坐一会坐一会，太撑了。”

伏右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你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