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裴蓉(1 / 2)守山首页

沈妙下山后才发现,山上和山下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她在苍凉山上时,就不会觉得热,刚下山的她就热的有些受不了了。

沈妙抬手用袖子把自己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擦了下,便接着往前走。

苍凉山的地段极其偏,沈妙走了好半晌也没看见人,路上倒是有些废弃的村庄和荒田,她从没有这么后悔过,她为什么要下山啊!!!

沈妙的内心发出一阵爆鸣。

再走会儿,再没有人就回去。沈妙想着。

走了没一会儿就看见远处有马车停在路边,沈妙看着马车上坐着的车夫小声喃喃道:“不是吧,再走会儿,没人就回去。”

刚调整完心态就看见那车夫走了过来,但她也没觉得是来找自己的,但这荒山野岭的好像真的又没什么人了。

车夫走到了她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道:“姑娘,我家主人有请。”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妙指着自己问:“我?”

车夫:“是的。”

沈妙跟着车夫走到了马车前,她没有马上上车,车夫显然也是知道她的顾虑,对着马车上的人喊了句:“小姐,人来了。”

马车没有任何动静车夫喊完便退到边上。

“苍凉山的人?”车里的人问到。

“是。”沈妙并没有做过多回答,她判断这个“小姐”应该是男的,声音听着像十四五的少年,竟然叫小姐,沈妙警惕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车夫,觉得这对主仆或许是寻仇的。

师父生前善事颇多,但是行善必招恶,要是那天有仇家寻来沈妙也不会觉得奇怪,但这么明显的错误却又不像是别有用心之人,所以沈妙没有直接离开,当然以此来让沈妙放松警惕也并非被排除在外的。

“你师父说过,若有需要可来寻他。”那人说着便掀开了车窗的帘子,手上拿着一个木雕的小玩意。

沈妙见过,师父每每与人有约总是会给别人一个这种木雕,刻的是极丑的,他原本是想刻些常见的小动物的,却又想突出苍凉山的特点,最后刻出来的就是一个看不出是什么的圆筒,圆筒上还有个类似于小狗脑袋的一团。

沈妙看着这个丑的惊人的玩意儿,警惕一瞬间被她丢到了二里地外,她现在只觉得丢人。

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这么丑的东西竟真的拿的出去。

沈妙鼓起了勇气接过了木雕,简单看了下又换了回去,这时她才注意到,这位“小姐”的手,白嫩纤细,指甲修的圆润,看着确实是女子的手。

那人接过了木雕道:“家父永安裴氏,前些日子家中发了灾,让我来寻人,我实在没见过守山人的长相,也不知苍凉山在何地,家父说若在此等候,或许可以等来你们。”

沈妙:“所以您是在这里等我?”

那人:“准确说是等您的师父。”那人又想到什么忙补充道:“家父说过我要找的人是位戴着面具的男子,而您又穿着孝服,所以推测的。”

沈妙倒是不在意这些,道:“这个发了灾是……?我现在可以过问吗。”

那人却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沈妙看向了旁边的车夫,觉得奇怪,总不可能是有人在才不说的吧。

沈妙:“这样吧,您看我和你一道回府如何?我不知道裴府的位置,我们一起去,不也正好吗。”

那人又开始说不清话,就算看不见表情沈妙也能察觉到此人的慌张,但是让沈妙自己走去怕是也希望渺茫,她知道永安城,但是要她走着去微免也太扯了吧,这富庶人家应该不会这么绝情吧。

“那您先回去,之后派车来?”沈妙询问道。

那人听了这个建议平静了些道:“那也得等上两天。”

沈妙觉得有些离谱,请她办事不给她坐车,让她走着去?飞着去?还是爬着去?

虽然内心里已经把这位“小姐”和那个所谓的裴家骂了个遍,面上却仍旧和善,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出来。

“那您是准备让我走着去吗。”沈妙。

那人有些慌张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并非不愿与……额……”

“沈妙。”

“啊,与沈……额……嗯?”

“我是女的。”沈妙有些不耐烦了,难道自己是什么怪胎吗,声音难听到分不出男女?

“沈姑娘,我并非不愿与你一道前往,但是你应该也听出来了,我的声音,犹如少年般的声音。”

沈妙:“所以?你是位公子?”

那人:“不是的,我是位姑娘,我刚刚说过的,家里发了灾,现在家里面都乱了套,家父原是派了两辆马车来的,来的路上车……连着人一块没了。若是非要我解释家里怎么回事,我觉得沈姑娘自己看了便会理解我的。”那人顿了会儿接着说:“沈姑娘,你现在可以上马车看看了。”

沈妙也没什么讲究的,直接跳了上去,掀开了一点角儿,边看见整个马车里面出奇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完全看不出马车的纹路。

“怪事。”沈妙小声道,这还是白天,马车里面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这么黑。

沈妙又掀了点起来,便看见了这位小姐的脚,竟离自己的位置不过两寸左右。

这马车这么小的吗?外面看着倒是中规中矩,不算多大,但也不至于一伸腿就出来的啊。

沈妙觉着奇怪,干脆看个全面算了。

“得罪了。”她将门帘掀起到自己可以看清全貌的程度,这位小姐上半身和下半身像是分离了一般,她上身坐的笔直,下半身却像是躺着的,头发就像水草一般将马车里面围的水泄不通,光都极难透过这些发丝。

它们想蛇一般将这位姑娘缠住,身上,脸上,哪怕是脚上都缠着那些可怕的头发。

它们像蛇一样蜿蜒盘绕着,在细密的发丝中,唯一没有被缠住的就是那只拿着木雕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