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大、小苻女，都受到慕容熙的宠幸，与慕容熙欢爱数夜，大苻女苻娀娥，被封为贵人，小苻女苻训英，被封为贵嫔，两姐妹轮流伴寝，说不尽的颠鸾倒凤。但小苻女年纪既小，姿态更加鲜嫩艳丽，更能让人喜爱，所以得到慕容熙的专宠，比姐姐还更受宠爱一筹。您想想，两苻女容貌本相同，只因为年龄上有长幼之分，略有区别，就觉得大的不如小的，何况这太后丁氏，已过中年，任她如何美艳，终究是残花败叶，比不上嫩柳娇枝，自从两苻女入宫，慕容熙就与丁氏断绝关系，好几个月不去和她再续欢情。丁氏忍耐不住，曾派侍女去请慕容熙，慕容熙哪里肯去，有时还要谩骂侍女，进而冒犯丁氏。痴心的女子遇到负心的汉，让丁氏如何不恼？如何不怨？七兵尚书丁信，是丁氏兄长的儿子，于是丁氏召他进来商议，密谋废掉慕容熙。天道惩罚淫乱之人，不让丁氏再称心如意，竟然导致密谋泄露，丁信被抓入狱，所有丁氏定策的功劳，一笔勾销，反而说她是谋逆的首犯，活生生地逼迫她自尽，还算保全了太后的脸面。丁氏到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只有一死罢了。这是淫妇的结局，后世的妇女们应当以此为鉴。慕容熙命令用皇后的礼仪殓葬，谥号为献幽皇后，想必还是念着旧日的恩情。只是将丁信处斩了事。高而不危的话，怎么能忘却？过了一年，晋升大苻女为昭仪，接着又立小苻女为皇后，妹妹竟然比姐姐地位还高吗？大苻女喜欢微服出行游玩宴饮，慕容熙为她开凿曲光海、清凉池，在盛夏动工，服役的人多半渴死。小苻女喜欢骑马游猎，慕容熙曾与她同车出猎，向北登上白鹿山，向东经过青岭，向南临近沧海，沿途征索供给，百姓不堪骚扰。士兵大多被豺狼所害，并且因为路上遭遇寒冷，冻死的多达五千多人。慕容熙完全不顾恤，只要能讨得两位美人的欢心，还管什么士兵百姓，眼看是要因为好色而亡国了。好色未必亡国，好色不爱兵民，国家必定灭亡。
再说后凉主吕隆，僭称天王，一心逞威，收捕内外的叛党，不遗余力。杨轨、王乞基等人，早已从廉川逃奔南凉，郭黁也从魏安投奔西秦。应八十五回。南凉主利鹿孤，原本收纳杨轨等人，不久杨轨暗中有别样的阴谋，被利鹿孤所杀。了结了杨轨。西秦主乞伏乾归，归属后秦，势力正衰弱，郭黁虽然投奔，不过是苟延残喘，不能唆使乞伏乾归，进图后凉。吕隆本来可以稍微安定，偏偏他还猜疑忌恨群臣，只担心有人为吕纂复仇，稍有嫌疑，就加以诛杀，因此内外骚乱，各自怀有戒心。魏安人焦朗，派人到后秦，怂恿陇西公姚硕德说：“吕氏自从武皇（吕光）去世，后凉谥吕光为懿武皇帝，见前文。他的几个儿子互相攻打，政治不修，只是一味地施威肆虐，百姓饥饿，死亡过半。明公您地位尊贵，管辖陕地，威名远扬，为何不抛弃吕氏的衰残，抚慰百姓，讨伐有罪之人，拯救这一方百姓于水火之中呢？”也是一个为虎作伥的人。姚硕德于是转告秦主姚兴，姚兴命令率领步骑兵六万人，进攻后凉。乞伏乾归也率领七千骑兵跟随。姚硕德从金城渡过黄河，直逼姑臧，部将姚国方献策说：“现在孤军深入，后面没有援兵接应，这是危险的做法，应当趁着我军的锐气，和他们速战，他们总认为我们远道而来疲惫，可以用力抵抗，我们如果能将他们打败，他们自然心生畏惧，不用担心不能攻克。”姚硕德于是严格申明军律，准备厮杀。吕隆派弟弟吕超，以及龙骧将军吕邈等人，出城迎战。兵器刚刚相交，秦军像潮水一样涌进，十次冲击十次突破，杀死的凉兵不计其数，吕超慌忙逃回，吕邈慢走一步，已经被秦军打倒在马下，活捉了去。姑臧大为震动，巴西公吕他，率领东苑兵二万五千人，出城投降秦营。吕隆惊慌得很，急忙收集离散的士兵，据城防守。西凉主李暠，北凉主沮渠蒙逊，南凉主秃发利鹿孤，都派遣使者向秦进贡，并且祝贺秦战胜凉。凉尚书姜纪，之前因为吕隆、吕超篡位，害怕而投奔南凉。南凉广武公秃发傉檀，和他谈论兵略，非常契合，坐必定同席，出行必定同车。利鹿孤常对秃发傉檀说：“姜纪原本有出众的才能，但我看他目光闪烁言语放肆，必定不会在这里久留。倘若进入秦，必定成为我的祸患，不如趁早除掉。”秃发傉檀闻言大惊，急忙接口说：“我以平民的身份与姜纪交往，料想姜纪必定不会辜负我，请您不要怀疑。”未免过于轻信。利鹿孤这才罢休。没想到秦凉开战，姜纪竟然偷偷投奔秦军，去劝说姚硕德说：“吕隆孤城缺乏援助，明公率领大军围攻，城中危急，势必会乞求投降，但乞求投降只是虚假的言辞，并非真心归服，您如果班师，他又会违抗命令，现在请给我步兵骑兵三千，与焦朗等人互为犄角，钳制吕隆，吕隆必定无所作为了。否则秃发在南，兵强国富，如果趁着您退兵，占据姑臧，威势更加振奋，李暠、沮渠蒙逊等人，必定转而归附秃发，难道不是您将来的大患吗？”姚硕德大喜，于是表奏姜纪为武威太守，给他士兵三千，让他屯驻晏然，再督兵进攻姑臧。城中很多人谋划出城投降，将军魏益多，并且煽动士兵，谋划杀死吕隆、吕超，事情泄露被杀，连坐多达三百多家。于是群臣大多向吕隆上书，请求与秦军讲和。吕隆还不答应，再经过吕超一再进劝，大致说“强大的敌寇在外面逼迫，军粮在内部枯竭，上下嗷嗷待哺，形势难以自我稳固，不如派遣使者乞求讲和，谦卑退让退敌。敌寇果真退去，保全境内让百姓休息，如果国运没有终结，自然可以恢复旧业，万一天命已去，也能够保全宗族”等话。吕隆于是依照建议，派使者出城，向秦营乞求投降，愿意派遣子弟做人质。姚硕德不想苛求，答应了所约定的，一面转报长安。秦主姚兴派鸿胪卿桓敦，册封吕隆为镇西大将军，都督河西军事，兼任凉州刺史，封为建康公。吕隆接受使命，于是派遣母亲、弟弟、爱子，以及文武旧臣慕容筑、杨颖等五十多家，到长安做人质。姚硕德整顿军队返回，往返都严肃整顿部队，秋毫无犯，西土都称他的军队为义师。
过了两天，吕超又率兵攻打姜纪，因为姜纪坚守城池攻不下来，转而攻打焦朗。焦朗向南凉求救，南凉广武公秃发傉檀，率兵前去救援，到了魏安，只见城下没有一个人，只有城门还是紧闭，一点动静也没有。秃发傉檀非常惊疑，就在城下大喊，催促焦朗出来迎接，只听城上有人回应道：“敌寇已经退走，不劳烦援军费心，也请您退兵，恕不送迎。”好似一种调侃的话。秃发傉檀勃然大怒，就要指挥士兵攻城，部将俱延劝谏阻止说：“焦朗只依靠孤城，终究难以长久坚持，今年不投降，明年自然会服，何必多劳士兵，和他拼命？而且为丛驱雀，也不是好计策，不如退兵几里，派使者晓谕，让他自己知道无礼，定然会出来谢罪了。”秃发傉檀依照建议行事，果然由焦朗再次派使者谢罪，于是仍然和焦朗联合，顺路进军姑臧，在胡坑扎营。夜间防备凉兵袭击，点燃火把戒严，士兵不卸甲。到了半夜，营外突然起火，凉将王集，果然来劫营垒，秃发傉檀慢慢起身，指挥士兵出击，内外火炬齐亮，光亮如同白昼。王集部下不过千人，敌不住秃发傉檀的大营，就想要返回奔逃。偏偏秃发傉檀率兵追杀上来，王集措手不及，竟然被砍死。败兵逃回姑臧，吕隆惊骇，和吕超密谋，想出一条诈计，写信给秃发傉檀，假装与他修好，并且请秃发傉檀进城结盟。秃发傉檀也担心有诈，因此派将军俱延代替自己前往。俱延进城，由吕超引到东苑，埋伏的士兵出来攻击。俱延来不及上马，徒步急奔，幸亏城边有南凉将军郭祖，率兵等着，让过俱延，截住吕超的士兵，边战边退，才得以退回营中。秃发傉檀非常愤怒，于是攻打显美城。昌松太守孟祎，坚守城池等待救援，吕隆派遣将领荀安国、石可等人，领兵前去救援，中途却返回。孟祎坚守了几十天，援军不到，终于被秃发傉檀攻陷，孟祎在巷战中被擒。秃发傉檀问他为什么不早投降？孟祎抗声道：“我孟祎受吕氏厚恩，接受符节守卫土地，如果明公的大军刚到，就立即归附，如何对得起吕氏？想必明公也一定会斥责我为不忠。”秃发傉檀改变脸色以礼对待孟祎，命令立即松绑，当面授予他为左司马。孟祎坚决推辞说：“吕氏将要灭亡，圣朝必定夺取河右，这毫无疑问。但我作为人守卫城池，城池不能保全，如果再愧居显要职位，更加感到羞愧。如果明公施惠，让我在姑臧被杀，我孟祎死也会感恩的。”言辞委婉心意真诚，不失为忠义，秃发傉檀称他为义士，放他回去。并且担心军队疲劳粮食断绝，收兵自己回去了。
正逢姑臧发生大饥荒，一斗米价值五千钱，出现人吃人的惨状，饿死的人遍布道路。吕隆担心发生变乱灾祸，下令紧闭城门，日夜不开，砍柴和采摘的路都断绝了。百姓请求出城寻找食物，愿意做胡人的奴婢，每天都有数百人。吕隆恨他们煽动民心，干脆把他们拘禁起来，全部坑杀，尸体堆积如山。北凉主沮渠蒙逊，趁机攻打姑臧，吕隆不得已用谦卑的言辞和丰厚的礼物，向南凉求救。南凉再次派秃发傉檀前往救援。沮渠蒙逊听说秃发傉檀将要到来，率兵挑战，被吕隆打败，于是和吕隆讲和结好，留下谷物一万多斛，赈济凉民，然后退兵。秃发傉檀到了昌松，得知沮渠蒙逊回兵的消息，因此也率军返回，途中接到利鹿孤的命令，嘱咐他移师讨伐魏安，于是改变路线向北行进，再次攻打魏安守将焦朗。焦朗无力守城，不得已反绑双手出城投降。秃发傉檀把焦朗送到西平，把魏安的百姓迁徙到乐都。此后又屡次侵犯姑臧，再加上沮渠蒙逊，和吕隆违背了之前的盟约，也去侵扰。秃发傉檀在南，沮渠蒙逊在北，恰好像是喝着同心酒，共同图谋后凉，累得吕隆南防北守，奔走不停。偏偏后秦又来捣乱，派遣使者征召吕超入朝侍奉，吕隆急得没办法，只好让吕超带着珍宝，献给秦廷，情愿把姑臧归给后秦，请后秦派兵迎接。秦主姚兴于是派遣左仆射齐难等人，率领步骑兵四万人迎接吕隆。军队到了姑臧，吕隆乘着白色的车，骑着白色的马，在道旁等候。齐难让司马王尚暂任凉州刺史，给他三千士兵，暂且守卫姑臧，分别设置地方官，镇守仓松、番禾二城。吕隆派吕胤到吕光的宗庙告辞说：“陛下以前施展远大的谋略，开创建立西夏，恩德惠及百姓，威名震慑边远地区，后代子孙不贤，相继篡位弑君，受到北凉和南凉的逼迫，将要回到东京，谨与陛下诀别，从此永远分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吕胤告辞完毕回去复命，吕隆就率领宗族、僚属，以及一万户百姓到长安。秦主姚兴授予吕隆为散骑常侍，吕超为安定太守，其余文武三十多人，根据才能录用，不让有才能的人受冷落。但后凉从吕光开国，到吕隆亡国，共经历四任君主，合计十九年。
先前太史令郭黁，占卜得到术数，说取代吕氏的是王姓，所以反叛后凉起兵，先推举王详，后推举王乞基。等到吕隆东迁，取代他的是王尚，正像郭黁所说，可惜郭黁只算对了一半，知道姓氏不知道名字，所以最终失败。而且投奔西秦后，跟随乞伏乾归归降后秦，又暗中推算，认为灭秦的是晋！倒是算对了，但不能自己算出存亡，终归差了半招。于是又偷偷往东奔逃，偏偏被秦人追上抓获，割去头颅，这叫做人有千算，天教一算，算到尽头，只落得身首分离，追悔莫及了。说完郭黁。那吕隆在后秦任职数年，也因牵连乱党，最终被诛杀，等到后面再表。这里却要补述晋朝的事情了。自从孙恩被驱逐入海后，余烬再次复燃，又纠集众人进犯勾章，转而攻打海盐。接应八十五回。勾章守将刘裕，随地抵御，并且在海盐添筑城堡。孙恩屡次来攻城，由刘裕指挥士兵出击，打败孙恩，阵斩孙恩党羽姚盛，然后收兵回城。只是孙恩虽然失败受挫，余焰未灭，城中兵少势孤，恐怕难以长久坚守；刘裕于是想出一个办法，等到半夜，把城上的旗帜，全部拔掉，秘密派遣精兵埋伏在城门。到了天明，竟然把城门大开，只派几个老弱残兵，嘱咐了几句话，登上城墙站着。孙恩探得城内空虚，率兵再次进攻，将要到城下，远远看见城门开着，便厉声喝问道：“刘裕在哪里？”城上瘦弱的士兵回答道：“昨夜已经率兵出走了。”贼众信以为真，拥众入城，突然听到一声鼓响，城门左右，冲出两路伏兵，大刀阔斧，向贼乱砍。贼兵挤在城门，进退无路，除了被刘裕的军队杀死的，多半因为自相踩踏，倒毙无数。孙恩还在城外，掉头急奔，侥幸逃得性命，其余的人死了一半，一半跟随孙恩向北逃走，径直奔赴沪渎。
刘裕又放弃城池追击，海盐令鲍陋，派遣儿子鲍嗣之率领吴军一千人，跟随刘裕讨伐贼兵。鲍嗣之年少，自恃勇猛，请求作为前锋。刘裕对他说：“贼众善于作战，不是吴军所能对抗的，你作为前锋，如果失利，必定会牵动我军，不如跟在我后面，可以作为声援。”鲍嗣之生气地说：“将军也未免小觑后生了。鲍嗣之决意前行，效力杀贼，虽死无怨。”确实是前去送死。说完，率兵就去。刘裕明知不好，没办法跟在后面进军，只是让两旁多埋伏旗帜和战鼓，作为疑兵，等到前锋遇到贼兵，两下交锋，刘裕命令伏兵扬起旗帜呐喊，擂鼓助威，贼兵果然怀疑他四面有军队，仓皇撤退。偏偏鲍嗣之不肯稍作停留，策马急追，竟然导致刘裕的军队落后，无人相助，冒冒失失的冲了进去，被贼众翻身杀回，围住鲍嗣之。鲍嗣之独力难支，竟然战死。贼众既然打了胜仗，便乘势来攻击刘裕的军队。刘裕见来势凶猛，也只得边战边退，走了几里，贼兵还不肯舍弃，麾下的士兵却死伤多人。刘裕索性下马，让左右脱去死人的衣服，故意显示闲暇。贼众见了，倒不禁生疑，勒马停住。刘裕反而上马大呼，指挥士兵杀贼，贼兵才惊骇后退，刘裕得以从容引军返回。刘裕用兵仿佛曹操。孙恩知道刘裕不容易对付，竟然向北奔赴沪渎，攻入守将袁山松的营垒，将袁山松杀死，袁山松部下伤亡四千人。孙恩劫掠三吴的壮丁，胁迫他们做贼，于是航海直往丹徒。党羽有十多万人，楼船一千多艘，烽火夜晚逼近建康，都城大惊，内外戒严。
百官进入省内听命，派冠军将军高素等人守卫石头，辅国将军刘袭堵住淮口，丹阳尹司马恢之戍守南岸，冠军将军桓谦等人守备白石，左卫将军王嘏等人屯驻中堂，征召豫州刺史谯王司马尚之入京保卫京师。会稽都督刘牢之，从山阴发兵拦截孙恩，已经来不及，于是让刘裕从海盐入京救援。刘裕接到命令立即出发，部下士兵不满一千人，偏偏日夜兼程前进。孙恩刚到丹徒，刘裕也接踵而至，丹徒的守军，本来就没有斗志，百姓大多扛着担子想要逃跑。孙恩率众登岸，击鼓呐喊登上蒜山，声音震动江流，士兵和百姓更加惊骇。只有刘裕晓谕士兵和百姓，叫他们不要害怕，自己率领步兵上山奋勇攻击，一个人抵挡十个人，十个人抵挡一百个人，竟然把孙恩的部众击退，又乘胜杀下，大破孙恩的部众。孙恩狼狈逃回船中，贼党跳崖溺水，不下一万人。只是孙恩还有部众八九万人，气势仍然猖獗，他想丹徒有刘裕守住，不可轻易进攻，不如直接奔赴建康，于是驾驶舰船往西上，步步进逼。会稽王世子后将军司马元显，发兵拒战，都失利了。会稽王司马道子，没有别的谋略，只是向蒋侯庙中焚香祈祷，天天不停。蒋侯名叫蒋子文，是东汉时广陵人，嗜酒好色，曾经自称骨头具有青色，死后应当成为神灵。到了汉末担任秣陵尉，追逐贼寇到钟山下，受伤而死。吴国占据江东，有他的旧吏看见蒋子文出现，骑着白马，拿着白扇，拦路和他说话道：“我应当成为这里的土地神。”说完就不见了。后来在土地祠中，果然常常有灵异，吴主于是封他为都中侯，加印绶，建立庙堂，把钟山改名为蒋山，表示神灵。说明蒋侯的来历，也不可缺少。司马道子非常敬信，所以整天祈祷，只希望他暗中显灵，驱除贼寇，哪知贼寇的气焰很凶恶，一天比一天逼近，宫廷内外，惊恐得不得了。幸亏谯王司马尚之，率领精锐迅速赶到，进入屯驻积弩堂。孙恩的楼船高大，又遇上逆风，不能快速行进，莫非就是蒋侯显灵了。好几天才到白石，探得司马尚之已经到了建康，都城有防备，倒也不敢径直前进。又担心刘牢之截断后路，或者导致腹背受敌，因此渡海往北逃往郁洲，另外派遣党羽攻陷广陵，杀死守兵三千人。朝廷旨意调刘裕为下邳太守，集合军队讨伐孙恩。刘裕凭借智谋和力量，与孙恩大小数十次交战，没有一次不胜。孙恩逃到沪渎，再逃到海盐，都由刘裕率兵尾追，好似狂风迅电一般，杀得孙恩抱头狂奔，仍然逃窜入海。到了安帝六年，改年号为元兴，孙恩还想出来骚扰，进犯临海，被太守辛景一场痛击，几乎杀光贼党，孙恩投海自尽，这才结束性命。亲信党羽以及妻妾等人，跟着死了一百人，残众还称他为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