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图南并不打算告诉秦良仁自己的打算，说道：“大伯，若是来的是欧阳明月，你估计爷爷会给出怎样的惩罚？”

“花钱找打？”秦良仁猜对了一大半，疑惑地说道：“她终是风尘女子，至少会挨三十军棍。”

“那就好。”秦图南笑道：“休养上一个月，太安城的人就渐渐把我忘了。”

……

梅园之中的小亭里，秦图南与徐牧一边下棋，一边畅谈。

“公子，八皇子最近过得不太好，你的身份暴露，他特差小人前来求助。”

徐牧已是八公子的幕僚，此时却称秦图南为公子。虽是对坐，但神态却是非常恭敬。

“真不是你自己想不出破解之法，假公济私来见我的？”

徐牧连连摇头，道：“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公子之意我是万万不敢违背的。”

“府上探子可不少，你不要那么紧张，就当作是与朋友聊天一般就好。”

那年的徐牧，得罪了人，最后不得不辞官归家。他得罪的人，就是陈国公府的某位，他连名字也不知晓。

可他离开太安城，对方还是没打算放过他，派人半道把他劫了。

徐牧毕竟有功名在身，直接取他性命，总是会惹祸上身的。

于是，他便被送进了流放的队伍。

秦图南救下徐牧，只是偶然的事情。

从那之后，徐牧便对他感恩戴德，言听计从，算是半个自己人。

为何算是半个，那是因为秦图南并不太信任他。

倒不是因为徐牧人有什么问题，而是出于谨慎，那时的他不太信任任何非北境之人。

徐牧愿意冒着被陈家人再次暗害的危险重返太安城，就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忠心。

推荐他进入八皇子麾下，则完全是巧合。

如今的他，则是以八皇子幕僚的身份到府上拜访，多少也能说明他的确有些才能。

“说说八皇子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徐牧落下一子，才缓缓说道：“楚王随大军出征，若是立下军功，回来之后的声望怕是会达到鼎盛，极有可能一股作气拿下太子之位。但楚王离开之后，魏王也没有坐以待毙。在朝堂之上积极谏言，在朝会之下拉拢大臣，最近与不少中立的大臣们走得极近。”

“八皇子本就势微，除了礼部的吕大人及其学生，依旧为其死忠，先前拉拢的中小家族又开始变得摇摆不定。八皇子很着急，麾下的人一时间也想不到办法。”

秦图南清楚徐牧的才能，他并非想不到办法，而是不想在八皇子手底下太出众。要不然等到太子之位突然水落石出，纵然有秦图南暗中施救，说不定也难逃一死。

所以才趁着秦图南的名声再次响彻太安城的时候，提议向他借策。

本来颇有才能，在朝中不得重用，又被陈国公府的人害得不能为官司，徐牧真的是很委屈。

做事如此有分寸的人，秦图南其实是很欣赏的。

“你其实已经想到了破解之法，对吧？”

“是的。”徐牧说道：“若是出自我口，我怕太过招摇，一下又让陈家注意到我。”

“说说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让八皇子封王开府。”徐牧说道：“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已封王，有自己的府邸，府中的谋士随从可以在暗中替他做不少事。而像我这样投奔八皇子的人，却只能住在客栈。一个连王都没封的人，想要争夺储君之位，很难有人看好他。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你的想法挺好。”秦图南点头，问道：“你跟他说的时候，要重点强调，有了王府之后，王妃的娘家人也方便来往，没有谁比王妃的娘家人更希望他能成功了。”

徐牧拱手：“公子，属下受教了。”

秦图南脸上不悦，提醒道：“记着，你现在是八皇子麾下的谋士，他才是你的主子。以后，见了我要称四公子。还有，八皇子手下的人，各家的眼线不少。你知道保持低调，这是非常好的事情。要是情况不对，你就直接跑路，不要想着用死来证明你的忠心。你尚未成亲，也无子女，你若是死了，你徐家就绝后了。只要你活着，我总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多谢公子关爱。”徐牧发现自己言语不妥，立马改正：“多谢四公子关爱。”

秦图南微笑着点头：“听说吕大人挺有钱的，八皇子妃娘家也挺有钱，你问他要几千两花花，也方便你正大光明来见我。”

徐牧有些哑然，道：“四公子，以你的身份，跟他谈钱合适吗？”

“就当作是八皇子花钱买主意，有什么不合适！”秦图南笑道：“不像我，花钱买挨打。这话，你可以直接跟他说。”

“我听得不是很明白。”

秦图南也没有解释，他知道，过上几天，他自然就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