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的语气冰冷，三勾玉缓缓转动，他面色平静如水却又暗含惊涛骇浪，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刀杀人。

司马懿诧异，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止水如此失态，好在止水尚存一些理智，杀意并未影响到他。

金火匍匐在地，他直面恐怖的杀意呼吸都要凝滞了。

在战场多年，他从未面对过如此强者。

“是，村子与族内的抚恤都没能完全发放，千夏奶奶只拿到了四十万两，这点钱不足以帮助英树继续修炼，所以才缝制布鞋出售以维持生计。”

止水闭上双眼，深深呼吸。

良久，他收敛气息看向了对面的司马懿。

而司马懿除了有些诧异止水的失态外，其他时候都很平静，哪怕听到这种消息也未让他触动分毫。

“我招收下人本意便是为了这些家境困难的族人，既然他符合条件那明日就让他和你一起来吧。”

杀意散去，让金火得以喘息，止水的应允也让他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下。

“多谢止水大人，我和英树一定会为止水大人保护好这里的，以宇智波的名义。”

金火神情激动，眼眶有些湿润。

“那这个家的安全以后就拜托你们了。”止水的表情重新变得温和，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他轻声说着让金火更加激动了。

“是！”

金火离开后，雪花与梅花也退下为止水准备汤浴。

“爷爷...”

大厅内只剩下了两人，止水的声音变得哽咽，难掩心中悲痛。

他低着头，泪珠砸在手背上带来一丝温热。

他气愤，痛苦，愧疚更兼杀意与委屈，他想不通，何以至此呢？

司马懿起身来到止水身前，抚摸着他的短发轻叹道：“你可以哭，自有我来为你排忧解难，可他们哭了，又能找谁呢？”

一句轻叹宛若钢刀一般直戳止水的心脏，让他难以自持。

他低着头身体微微颤动，良久才平复下来。

“爷爷，你说得对，他们无处哭诉，我必须成为他们的依靠！”

他没有想到那些他渴求保护的人，那些跟随他保护木叶的人，原来一直都被他忽视了。

“惟贤惟德，能服于人。”

司马懿轻抚长须起身轻叹一声，便转身离去。

“今日无课，好好休息吧。”

无课吗？

止水看着司马懿离去的背影拳头紧握。

他切身体会到了对方的良苦用心，有些事他不亲眼所见总会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对三代如此，对宇智波同样如此。

“止水大人，洗澡水已经放好了，请您沐浴吧。”

思索间，雪花梅花二人缓步而来静静的跪坐门外。

止水起身，没有拒绝。

...

...

深夜，根部大营。

团藏看着今年的财政报告，以及从三代那里获取的来年削减经费的通知变得怒不可遏。

“该死的，没有根部如何遏制宇智波，没有根部谁来保护木叶！”

地下密室一片寂静，他的嘶吼没有得来任何回应。

良久，他撕碎报告，一如往常那样阅览各项实验报告，以及对宇智波族地的监视结果。

突然，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

“宇智波止水今日招了些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