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了华小多是女扮男装之后，那先生也不怎么给她安排重重的活了。就是在营帐里，有时候有小兵过来包扎，碰到一些需要亲密接触的时候，那先生再忙也会放下手中的事情，过去帮她处理。

这日，他看到华小多看了封信后心情有些低落，就拿着早晨追兔子的事情逗她，等她心情好了不少后，趁机会跟她说今日又要出诊的事情。果不其然，就换来了华小多不情愿但又无奈的一声“哦”。

说实在的，今天，华小多实在不愿意跟着师父出诊。天寒地冻的，关键是还去得那么远。上次去出诊，就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先生不仅给人看病，还给这里的小动物和大动物们看病。不过，那时候，那先生还没有怎么怀疑华小多是女的，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如师徒那样进行着。

他还记得那次，那先生正在给唐老伯号脉，同村的赵大哥忽然跑来说他家的奶羊难产。华小多当时就脑袋空空了。

他当时就看到师父一点惊慌都没有，仍旧闭着眼睛慢悠悠为唐老伯诊断，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嘴角略微抽动：“你先回去，带上我的小徒弟，我稍后就来。”

这话一说，那先生和赵大哥都没觉得什么，就是华小多迟迟站着不动，也不收拾东西。

“那个，师父，要不我等会儿跟您一起去吧？”华小多弱弱的问着那先生。

那先生也不睁眼，嘴角轻轻一笑：“无碍无碍，你先去，就当是平日里给小五处理伤口那样，把东西准备好就行。”

“这哪能跟人比嘛”华小多听到那先生这样说，心中更是不满起来，噘着嘴小声嘟哝着。

那先生耳朵很是灵光，也不睁眼，继续把脉：“你说什么？”

华小多没料到师父听到自己的抱怨，赶忙收拾东西：“没什么，我这就去。”

一路上，华小多催着赵大哥一直小跑，倒是把赵大哥乐坏了。

“我说小军医，你可比我家那母羊还着急。它们难产也能熬上几个时辰不动弹呢，你倒是挺关心它们的啊！”

华小多也不理他，自顾自走路。

人难产不还哭天抢地，惊天地泣鬼神呢嘛，况且还是生一个。那羊可是一生生一窝，四五个也有的，再者还是难产，怎么会一点都不痛苦啊！

还好离得不远，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华小多到了门口就直冲到羊圈里，到那里一看，果真那个正要生的羊一点声音都没有，他还真是涨了见识了。

他按着师父的吩咐，将平日里自己照顾伤员的工具都搬了上来：剪刀、止血草、纱布、绷带，对了还要有热水。他往旁边一瞅，有个姑娘默不作声地吭哧吭哧拉着风箱子烧火。

华小多用右胳膊顶了顶赵大哥：“你媳妇啊？”

赵大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笑：“哪是，是唐老伯的姑娘，见我去叫那先生，就过来帮我照看着院子。”

华小多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哎呦，魅力挺大啊！”

“干什么呢！还不赶紧的，没看奶羊抽筋了啊！”

华小多只顾着**赵大哥，两人说得正热闹，没看到那先生背着箱子已经站在了羊圈里。

“哎哎！马上好！”

华小多赶紧端来热水，隔着栅栏往里边递，只听那先生面无表情：“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