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曹恭被蛇咬这事，严格意义上来说全家都有责任，全家在堂屋十分沉默，曹老汉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大家一言不发，都守着炕上的曹恭。

顾晚晚也紧张地盯着，她不确定自己的灵泉有没有用，自然十分担心。

尤其这会儿曹恭还发着高热，嘴里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屋里时不时传来啜泣声。

顾晚晚心里焦急，身体好像也有些不大舒服。

她刚才为了救曹恭用了太多的灵泉，这直接导致她似乎有点虚空，她静静坐在曹慎身后也没吱声，就盼着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一个时辰过去了，曹柱忍不住了，站起来：“咱们坐着干等是干啥！我去请县城大夫！”

曹老汉：“你别瞎跑了！周郎中都说了，他那药都是在县城拿回来的，你过去不也是一样。”

“那我们就在这干等吗！”

吴婆子红着眼：“听你爹的吧，万一说你弟有个啥……”

这话吴婆子说一半说不下去了，当娘的当然不忍心说，但是在村里，祖祖辈辈，那被蛇咬了之后是真的很难，很难回来的。

要不然老一辈猎人，有进山打大虫的，也是害怕这些软趴趴的东西。

堂屋又沉默了下去，就在大家心渐渐沉下时，忽然，炕上的曹恭稍微动了一下，竟是睁开了眼。

最先看见的是刘春花，刘春花显然被吓得够呛，还以为是五弟回光返照，一屁股蹲儿坐了下去：“五、五弟……”

全家人这才猛然看了过去：“恭娃儿！！”

吴婆子最先扑了上去，其余人愣了愣之后随即大喜：“五弟醒了！”

曹老汉激动地将烟把子都扔了，顾晚晚也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有用的……

曹慎也激动地站了起来，不过与此同时，顾晚晚却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站起身，她两眼一花，下意识扯住了曹慎的袖子，曹慎回头一看，一把接住了软下去顾晚晚：“妹妹！！”

……

顾晚晚的小锦鲤要渴死了。

就像是被搁浅的鱼，拼命地挣扎和蹦跶着，忽然，那股清凉的、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沙漠中的旅人总算有了清凉的山风，顾晚晚好像真的变成了鱼，朝着那股舒服又清凉的气息涌去，不肯撒手。

灵泉丝丝缕缕地蓄满，她浑身也有了力气。

一直到小锦鲤又能游动了，顾晚晚终于睁开了眼。

“妹妹。”

曹慎嗓音沙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顾晚晚这才发现自己被曹慎抱在怀里，那股好闻的、清凉的气息正来自他，她回过神朝外看去，已经天黑了。

“四哥？五弟咋样了？”

曹慎亲了亲她的额头：“没事了，五弟已经没事了，周郎中来看过了，说是奇迹，毒已经完全解了，人也精神了。”

顾晚晚总算放心。

“反倒是你，脚崴了也不说，疼不疼。”

顾晚晚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我没注意……”她软绵绵道。

曹慎眼里全是心疼。

“怪我，那会儿着急了，没顾上你，妹妹，对不起。”

顾晚晚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没事呀……也不怪你。”

毕竟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被蛇咬了就是要命的事情，这种时候，要是她估计也会疯。

“五弟真的没事了？”

曹慎嗯了一声：“真的，都嚷嚷着要下地，被爹娘一顿骂，我看他精神好的很，那小子命大。”

顾晚晚没说话了。

哎……可惜啊，那些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