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后，黎酥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雪菲儿？”

“诺姐姐，新婚快乐！”

黎酥和沈妄对视一眼，然后跟雪菲儿两人一起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黎酥语气复杂，雪菲儿在半个月前就醒了，但却一直没有和她联系。

她知道，发生了那件事两人再也不可能和从前一样，但听到舅舅说，雪菲儿不会来参加婚礼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失落。

只是没想到，原本以为不会来的人，还是出现了。

黎酥心里不可谓不复杂。

雪菲儿温柔的笑，“怎么会呢，你是我最喜欢的姐姐，你的婚礼我一定会来的。”

她的眼睛依旧明亮，却好像多了一些别的东西，那是曾经的雪菲儿没有的沉稳和从容。

经过了那件事，她好像变得更加成熟了，眉眼间也不再是以前的单纯活泼。

曾经单纯无忧的小女孩，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叹息一声，“抱歉，雪菲儿，是姐姐对不起你！”

这是她欠她的道歉，对于自己利用她的歉意，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跟她说什么。

两姐妹之间始终有了隔阂。

雪菲儿苦涩的笑，眼圈瞬间泛红：“不怪你！事情的始末我都已经听大伯说了，是爸爸....对不起！”

她羞愧的低下脑袋，眼泪一滴滴从眼眶坠落，落在青草地上消失不见。

一开始醒来的时候，知道诺姐姐杀了爸爸她其实是怪她的，也不想再见到她。

可后来从大伯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了解了全部的事情真相，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她的父亲，是诺姐姐的杀父仇人，还是他亲手杀死了那么温柔的姑姑。

“雪菲儿，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

雪菲儿摇头：“诺姐姐，你知道吗，其实一开始我之所以那么喜欢黏着你就是因为姑姑。”

她看着黎酥缓缓的开始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姑姑偶尔会回来，有时是她一个人，有时是和姑父一起，她很温柔，也很漂亮，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很多玩具，和很多好吃的。”

“有时还会带着我一起睡觉，她会给我讲故事，讲的最多的就是你，在她口中我知道自己有一个很漂亮的姐姐，我曾经无数次在脑海中想象姐姐是什么样子。”

“她真的很好很好，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她的存在满足我对母亲所有的幻想。”

“所以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场车祸是爸爸做的，真的很对不起！”

那场车祸发生的时候是雪菲儿刚开始记事的年纪。

所以有些事情她记得无比清楚，原以为真的是意外，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她爸爸做的。

是他亲手杀了那么疼爱他的姐姐，那么疼爱她的姑姑。

是她爸爸错了！

是他们对不起诺姐姐。

随着雪菲儿的话落下，黎酥脑海中母亲的模样也愈发的清晰，温柔的、慈爱的、严厉的，各种各样，在脑海中不断的翻腾，最后化为释然。

她上前一步，温柔的笑，握着她的手，“雪菲儿，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忘了吧，向前走！”

雪菲儿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重重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