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涵说得十分肯定。

“可是，他认得出这是喻琼的发明物吗？”

我对纪夜不熟，但也不太相信乐涵的判断。总感觉，她对纪夜，私人情绪很重的样子。

“刚刚大家不都是，怪象在眼前，却视而不见吗？”

“纪夜之前帮过我们，他说要想办法限制安璃梦，还遭了殃……”莫希也不太相信地补充道，“他没你说的那么差吧？”

被这么质疑，乐涵当场就不乐意了，哼了一声，摆出个“我今天就要揭他老底”的架势。

“我先回答尤佳的问题。你没发现吗？刚才我们每个人，对正常的认知是不同的。很显然，他对正常的认知，也是和我们不同的。”

“但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确定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奇怪道。

“我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啊！我刚刚很自然地说该讲魔法不是吗？我觉得这所学校出现讲魔法的东西可太踏马合理了，出现什么我都不会眨一下眼。我可不像新同学，没被折腾过，还处在讲科学的阶段！”

“可你刚刚不也没认出喻琼的发明？”我提出质疑。

“那是因为我还是知道我们在干嘛的！我们在找喻琼，喻琼在梦游，这个时候学校出现喻琼的发明物是不正常的。所以，我刚刚看到那么多东西，愣是没有意识到，它们都是喻琼的发明物！我们会下意识忽略掉让我们感觉不正常的地方，只是忽略的点不一样！”

“你是说，纪夜不知道喻琼出了问题，他觉得学校里出现喻琼的发明物非常正常，所以他能意识到那些是喻琼的发明物？然后他就附身上去了？”我明白过来。

“宾果！”乐涵又打了个响指，“你不要觉得那小子为了作弊附身到发明物上准备做手脚很离谱，那家伙好胜心强得很呢！这事他真干得出来！”

“可你们两个人嘴里的他，差别也太大了吧？”我好奇了。

乐涵用力地一摆手。

“那不是莫希只看到贼挨打，没看见贼吃肉的时候吗？他没整出事，我也不能冲上去跟别人拆穿他不是？”

“可他为了帮助我们，那么危险的地方都敢冲上去，还说这是主角应该干的事情，帅吧！他帮了我们挺大忙的，也被折腾得挺惨的，这么说他，不好吧？”莫希显然对纪夜印象挺好。

“你猜我们是怎么知道，安璃梦搞得再离谱，都不会死人的？纪夜最清楚了！”乐涵凉凉地说。

“你是说……是他试出来的？”我迟疑道。这听起来作死程度有一点高。

“就是这小子带坏安璃梦的啊！”乐涵痛心疾首，“这小子就爱写小说然后拉着别人看，天天说什么血肉苦痛，机械飞升，人类是有极限的，我不做人了，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之类乱七八糟的……才会让安璃梦觉得，大家都不想当人，变得更强才更好玩啊！”

那你不也玩得挺开心的吗。

我腹诽一句，好奇道：

“男版宁缺？”

“不，是宁缺阻止了他的祸害！”

“哇哦。”

这回是莫希竖起耳朵了。

“这家伙爱讲的是鬼故事啊！鬼故事里还要掺战力，说没怪就没意思了！”乐涵的控诉听着简直有点字字泣血了，“一中最开始搞的都是怪谈啊鬼鬼怪怪之类的东西，我就是因为这样才觉得这b一中待不下去一点，一心想要逃跑的啊！”

确实，跟鬼故事比起来，宁缺的魔王勇者都能称得上温馨治愈了。我想着，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可你不是主动当鬼的嘛？”

“那也得有个度啊！那家伙主张的是男子汉要战斗，要惊险要刺激，要肾上腺素飙升，可劲加血腥恐怖战斗升级要素。还是宁缺抗议，才硬生生给所有吓人的鬼糊上了厚厚的马赛克和二十四字真言！我摆脱控制之后，上个学都得在背后播放《好运来》bgm壮胆！”

“……这仇也怪大的。”

难怪乐涵这么不待见纪夜呢！

“还不是这小子现在洗白了！这家伙被折腾出心得和胆量了，啥危险的地方都敢上，总觉得自己是男主角，最后也确实帮到我们了！韩老魔过来的时候，还是我拿纪夜亲身试出来的一长串案例来恐吓他，他才那么老实当安璃梦的跑腿小弟的。不然我瞅着他俩那想法，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韩老魔？是韩敬？”

“对！”

“那纪夜和安璃梦关系很好咯？”我试探着问。

“关系好能试出安璃梦怎么折腾都不会死人吗？”乐涵翻了个白眼，“那家伙跟安璃梦也就只有拿着自己写的小说给她看然后瞎几把讲故事的交情！他太没谱了，带得安璃梦也分不清轻重了！”

“怎么说呢，他觉得安璃梦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却会为感情束缚苦恼，破绽很大，很容易控制，很好忽悠……聪明的人就该去掌握她的力量，为他所用！”凌萧摇摇头，平和的语气里却藏着微妙的笑意，“后来，安璃梦开读心了。”

难怪他能试出来安璃梦的边界呢。

我在心里为纪夜点了一秒蜡，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教学楼楼梯口，转开了话题。

“上去抓到喻琼，今天的事情，就算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