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不动声色地在红木椅上坐下。

刚一坐下，他不禁皱了皱眉。

他闻到一丝淡淡的腥臭气息从对面传过来。

“老夫偶感觉风寒，怕传染给病人，所以才如此待客，还请客人不要见怪。”

布帘内，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说话长了，更给人一种接不上气的感觉。

陈志笑着道：“孙神医带病之身，依旧给人治病，如此医者仁心，我怎会见怪？”

“客人缪赞了。”

孙元济又道：“把左手伸进来。”

陈志犹豫了一瞬，没继续假装病人，开口道：“孙神医，我来此并非为了看病。”

虽然对方应该只是想给他把脉，但他与血手门毕竟有过节，自没有将手臂送到对方掌控中的道理。

布帘后面的老者没有丝毫惊讶，淡然地道：“客人来此既不为治病，有何目的，不妨直说。”

陈志问道：“我想知道，有什么药物能对人之神魂造成损伤？”

孙元济却没有回答，而是道：“老夫行医多年，对治病之药还算有些了解，这害人之毒却并非老夫所长了。”

陈志肃然道：“我求药有其他用处，并非为了害人。”

布帘后陷入了沉默，陈志也不急，静静地等待对方开口。

过了良久，孙元济叹了口气道：“罢了，正所谓是药三分毒。而毒药既能害人，也可救人，既然客人想知道，老夫告诉客人也无妨。”

陈志对着布帘拱了拱手，道：“多谢孙神医。”

“据老夫所知，会损伤神魂的药物，共有三种。”

说起药材，孙元济如数家珍，“第一种名叫丧魂花，此花初绽之时将其摘下，其汁液，人若误服，便会使人神智丧失。

“第二种为幻心蛇毒液，若被此毒所伤，轻则心智失常，重则变成神智全失。”

“至于第三种……”

孙元济说到这里，轻叹一口气，才道：“此物早已绝迹于世间，不说也罢。”

虽然孙元济没说第三种药物是什么，但既然已经绝迹，对陈志来说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他也就没追问，而是问起另外两种药的情况。

“不知道这丧魂花和幻心蛇毒液，可否用熏香之法使用？”

孙元济道：“幻心蛇毒液遇热就会失效。倒是丧魂花晒干后磨成粉末，添加到熏香中，毒性应该不会损失太多。”

他不愧是临江城第一神医，对各种药物性质了若指掌。

陈志心中很快有了计较，道：“孙神医这里可有这两种药物售卖？”

“客人说笑了，老夫这里是医馆，自然是不售卖毒药，哈哈哈……咳咳……”

布帘内传出孙元济大笑之声，但很快又可能因为气息太急，呛得咳嗽起来。

“孙神医没事吧？”

陈志心中一动，嘴里关心地问道，同时挥手便去揭开布帘。

孙元济似乎能看到他的动作，忍着咳嗽急道：“客人莫要掀开……”

但他话未说完之时，陈志已经飞快地将布帘掀开，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人。

只见孙元济整个人被一顶黑色斗篷笼罩其中，从外面看不到其身形样貌。

孙元济捂着嘴咳嗽两声，苦笑道：“客人动作好快。”

“我这人性子太急，总是手脚快过脑子，孙神医请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