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0章 汉武帝处死窦婴 公孙弘应对策问(1 / 2)烘炉记首页

词曰:

宫廷深阙,窦婴蒙难,武帝威烈。权谋诡谲交错,风云变,忠臣悲咽。往昔功勋何忘,却冤魂飘别。叹世事、荣辱无常,宦海沉浮怎堪说。

公孙策问才情竭,巧言辞、媚上心思切。贤良对策图显,机巧弄、位尊名彻。岁月悠悠,千古兴亡,史笔评阅。念过往、功过皆存,后世当明彻。

华夏历2565年春,大地复苏,然而本该是充满希望与生机的时节,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所笼罩。河水泛滥,如脱缰的野马,奔腾肆虐,涌入顿丘东南流去。

滔滔洪水,携着无尽的力量,冲垮了堤岸,淹没了良田。百姓们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家园被逐渐吞噬,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这片被水神肆虐的土地上。

同年五月,命运似乎并未对这片土地施以怜悯。濮阳瓠子再次决堤,汹涌的河水如猛兽一般,注入钜野,瞬间,十六郡化作一片汪洋。房屋倒塌,农田尽毁,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武帝得知此事,心急如焚,立即派遣汲黯、郑当时征发士卒十万,前往堵塞决口。那是一场人与天的较量,士兵们扛着沙包,在泥泞中艰难前行,他们的汗水与泥水混在一起,却没有人有丝毫退缩。

然而,这决口时塞时坏,仿佛上天故意捉弄着这些努力的人们。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际,朝堂之上的权谋之争却在悄然影响着治河的进程。

当时,丞相田蚡的奉邑在鄃,鄃地位于黄河以北。河决南流,鄃地恰好解除了水灾的威胁,收成反而变得好了起来。于是,自私自利的田蚡为了保住自己奉邑的利益,竟向武帝奏言,声称黄河之决皆为天意,不可以人力强塞,强行堵塞未必符合天意。

一班望气用数的方士,为了迎合田蚡的权势,也纷纷附和,妖言惑众。武帝一时之间,陷入了犹豫之中,治河之事便暂且搁置。

窦太后死后,窦婴失去了最大的依仗,逐渐失势。田蚡却凭借着自己的手段,顺利出任丞相之职,从此骄横显贵,不可一世。

一日,田蚡竟仗势向窦婴索要其在城南的园田。那片园田乃是窦婴心爱之物,承载着他诸多的回忆与情感,窦婴自然坚决拒绝。

“窦婴,你如今失势,还敢如此不识好歹!我田蚡看上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田蚡恼羞成怒,恶狠狠地说道。

窦婴怒目而视,“田蚡,你不要欺人太甚!这园田乃是我窦家祖产,断不会给你这等无耻之徒!”

两人之间的矛盾愈发激烈,从此结下了深仇大恨。

华夏历2566年春,阳光洒在古老的颍川大地,却无法温暖百姓们愁苦的面容。丞相田蚡面色凝重地向武帝禀报:“陛下,灌夫的家在颍川,其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百姓深受其苦,恳请陛下下令审查处理。”武帝微微皱眉,目光深邃,沉声道:“这是丞相的事,为什么要请示?”

这灌夫可不是一般人物,他手中掌握着丞相田蚡诸多秘密之事,凭借这些暗中谋取非法利益。不仅如此,他还收受淮南王的贿赂,甚至与淮南王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密语。然而,各方宾客在中间竭力调解,才使得双方暂时和解,未致事态立即恶化。

同年夏天,丞相田蚡娶燕王刘泽之子康王刘嘉的女儿为夫人。王太后一道诏令,令列侯和宗室皆前往庆贺。窦婴念及旧情,带着灌夫一同前往这场看似热闹喜庆,实则暗潮涌动的婚宴。

酒宴之上,华灯璀璨,宾客如云。然而,田蚡对窦婴却毫无恭敬之意,言语之间多有轻慢。灌夫本就是个火爆脾气,见此情景,心中怒火中烧。加之几杯烈酒下肚,更是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懑。

当临汝侯灌贤与他人咬耳低语时,灌夫借着酒劲,冲上前去破口大骂。而那灌贤乃是灌婴的孙辈,灌婴又是灌夫父亲的旧主人,如此行为,实在是有失体统。田蚡见状,脸色一沉,厉声道:“你辱骂程将军,程将军和李将军都是御林军卫尉,你难道也不给李广将军留面子吗?”

灌夫此时已是醉眼朦胧,怒发冲冠,大声吼道:“今天就算砍头挖胸,我哪里知道什么程将军、李将军!”他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田蚡怒不可遏,当即命令家中的骑兵卫士扣留灌夫。籍福见势不妙,一心想要解救,急忙按住灌夫的脖子,劝他向田蚡谢罪。可灌夫此时犹如一头犟牛,愤怒至极,坚决不肯低头认错。

窦婴眼见局面失控,起身离开,想要挥手让灌夫一同出去。然而,田蚡怎会轻易放过灌夫,他果断命令骑兵卫士将灌夫押到警署。田蚡召集长史,怒声道:“今天召集亲属聚会饮酒,是奉王太后的诏令。灌夫骂座,是大不敬之罪。”

于是,灌夫被以大不敬的罪名定罪,判处斩首示众。

消息传出,颍川上下一片哗然。百姓们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有人为灌夫的跋扈感到愤恨,也有人为他即将面临的命运感到惋惜。

灌夫,这位曾在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将军,如今却被关在阴冷的狱中,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他深知自己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而幕后的黑手正是那权倾朝野的丞相田蚡。

灌夫不能首先告发田蚡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之事”,这让他在狱中陷入了绝境。窦婴,作为灌夫的挚友,心急如焚。他决定用金钱让宾客向廷尉求情,希望能为灌夫寻得一线生机。然而,那些贪婪的官吏早已被田蚡收买,金钱在此时失去了它的魔力,窦婴的努力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丝毫的波澜。

窦婴的夫人忧心忡忡地劝他:“灌将军得罪了丞相,又和太后家作对,这是何等的凶险!我们又如何能救得了他?还是保全自身要紧啊!”窦婴听了,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缓缓说道:“这侯爵的地位是我自己在沙场上浴血奋战挣来的,就算因此事自己丢掉,也没有什么遗憾后悔的!我窦婴绝不能让灌夫独自在这狱中死去,而我却苟且偷生独自活着。”

言罢,窦婴心意已决。他安排转移家人,变卖家产,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他偷偷离开家,怀揣着最后的希望向皇帝上书。那一封奏书,承载着他对正义的执着和对朋友的深情。

汉武帝,这位年轻而富有雄心的君主,在朝堂之上收到了窦婴的奏书。他展开书卷,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神色渐渐变得凝重。随后,他召人前来,要听听窦婴的亲口陈述。

窦婴入宫,在汉武帝面前声泪俱下,哭诉着灌夫的种种优点。他说:“陛下,灌夫乃是忠勇之士,此次只是酒醉饭饱后失言,绝非有意冒犯。而丞相却借题发挥,以其他莫须有的事情诬陷他的罪名。”汉武帝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他觉得窦婴所言不无道理,于是赐窦婴食物,以示安抚。

“双方都是亲戚,他们的是非可以到太后的朝宫中申辩。”汉武帝深知此事涉及太后家族,决定在王太后的宫中进行一场公开的辩论,以求得一个公正的裁决。

王太后宫中,气氛紧张而压抑。汉武帝端坐在上,目光威严地注视着下方的窦婴和田蚡。窦婴首先为灌夫辩护,他言辞恳切,将灌夫的功绩和为人一一陈述,希望能打动在场众人。

田蚡却面露冷笑,他向前一步,大肆诋毁灌夫平时横行不法的事情。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灌夫目无君主和太后,大逆无道,其罪行累累,不可饶恕!”田蚡巧舌如簧,将灌夫的行为描述得罪大恶极。

窦婴愤怒不已,他试图反驳田蚡的污蔑,然而田蚡的言辞太过犀利,窦婴渐渐辩论不过。他望着汉武帝,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奈。他知道,此时的局势对他们极为不利,自己估量已经不可挽回。

在这绝望的时刻,窦婴心一横,决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他深吸一口气,大声揭露田蚡与淮南王交往接受金钱图谋变乱的阴谋之事。此言一出,全场震惊。汉武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王太后也面露惊愕。

大汉的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田蚡一身朝服,恭敬地在汉武帝面前跪拜,言辞恳切却又暗藏锋芒。

“陛下,当今天下太平,四海安宁,臣作为您的心腹之臣,所喜好的无非是音乐、狗马、田宅、倡优巧匠之类,只为在这盛世中享一份安乐。然而那窦婴、灌夫,却心怀不轨,招揽聚集天下的勇士、豪强,日夜谈论政局,心怀不满而口出怨言。他们不抬头看天就低头在地上比划,窥视东西两宫之间,妄图趁天下有变之时,凭借废立君主建立大功。臣实在不知道窦婴究竟想要干什么!”田蚡说罢,额头紧贴地面,看似恭顺,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汉武帝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目光扫过殿下的群臣,冷冷地问道:“众爱卿,你们说说,田蚡与窦婴,孰是孰非?”

朝堂之下,一片寂静。御史大夫韩安国深吸一口气,出列说道:“陛下,灌夫过去有军功,若是没有大罪,仅仅因为争杯酒的事情,确实不足以诛杀。但是丞相说灌夫勾结奸诈狡猾之人,侵害小民,家中资产亿万,在颍川横行霸道,欺凌侵犯宗室,侵害皇家骨肉。这是枝节大于根本,不折断必然会劈开。只希望圣明的君主裁决!”韩安国说完,悄悄抬眼观察着汉武帝的神色。

内史郑当时本欲暗中保护窦婴,此时见汉武帝面色不善,心中一慌,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到了嘴边,却又犹豫起来。

汉武帝将郑当时的犹豫看在眼里,心中怒火更盛,怒喝道:“郑当时,你平日多次在朕面前谈论窦婴、田蚡的长短,今天到朝廷公开议论他们的是非,却畏畏缩缩竟然像刚套上车辕的小马驹!朕看你是毫无担当!”

郑当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臣……”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其余大臣见汉武帝大发雷霆,皆噤若寒蝉,不敢发言。整个朝堂仿佛被冻结一般,静得让人害怕。

汉武帝怒视着殿下的群臣,心中失望至极。他猛地站起身来,一甩衣袖,“哼!你们这群废物,关键时刻,竟无一人敢仗义执言!这朝堂是朕的朝堂,还是你们明哲保身的地方!今日朝会,就此停止!”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众臣面面相觑,田蚡缓缓站起身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而窦婴则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退朝之后,汉武帝回到寝宫,仍是余怒未消。他来回踱步,心中思索着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窦婴与田蚡,皆为外戚,却在朝堂上争斗不休,而群臣的态度更让他感到心寒。

“来人!”汉武帝喊道。

一名太监匆匆走进,“陛下。”

“去,把韩安国给朕叫来!”汉武帝吩咐道。

不多时,韩安国来到寝宫,跪地行礼,“陛下。”

汉武帝看着韩安国,“韩爱卿,今日朝堂之上,你所言还算公正。但朕想听你一句实话,窦婴与田蚡,究竟谁是谁非?”

韩安国心中一凛,知道这是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但面对汉武帝的质问,又不敢不答,“陛下,窦婴与田蚡之争,实非简单的是非对错。田蚡如今权势滔天,难免有些跋扈;窦婴乃功臣之后,性格刚直。然此事关乎皇家威严,臣不敢妄言。”

汉武帝冷哼一声,“不敢妄言?朕要的不是你这般模棱两可的回答!”

韩安国连忙叩头,“陛下息怒,臣以为,此事还需详查,不可仅凭一面之词定罪。”

汉武帝沉默片刻,挥了挥手,“罢了,你退下吧。”

韩安国如获大赦,匆匆退下。

另一边,窦婴回到家中,已是心灰意冷。他深知此次与田蚡的争斗,自己已处于下风。

“难道我窦婴一生忠心耿耿,竟要落得如此下场?”窦婴仰天长叹。

大汉的宫廷,巍峨壮丽,阳光洒在金黄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汉武帝刘彻心事重重地踏入了太后寝宫。

此时,太后正端坐在榻上,神色威严。汉武帝恭敬地请求吃饭,然而,他带来的消息却让太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来,是关于窦婴和田蚡之间的纷争。

太后听闻之后,愤怒至极,她猛地将手中的杯盏摔在地上,不肯吃饭,怒喝道:“如今我还在世,就有人敢这样欺负我的弟弟。我死后,他一定会被当作鱼肉任意宰割!难道皇帝是没有态度的石人木偶吗?今天皇帝主持,辩论竟然没有结果!要是在你身后,大臣中还有值得信任的人吗?”

汉武帝面露愧疚,连忙谢罪道:“母后息怒,因为双方都是宗室外戚,所以在朝廷上辩论。不然,这只是一个狱吏就能处理的事情。”

太后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汉武帝,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汉武帝深知太后的愤怒,不敢再多言,匆匆退出东宫。他立刻召见了郎中令石建,将双方在朝廷上辩论的事情详细叙述,希望能从石建这里得到一些解决的建议。

而另一边,田蚡退朝出来,脸色阴沉。他在宫门口来回踱步,心中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终于,他等到了韩安国。田蚡不由分说地将韩安国拉上了自己的马车,愤怒地责备道:“窦婴已经是个老秃翁了,为什么要惧怕他,犹豫不决?”

韩安国坐在车内,看着田蚡气急败坏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沉声道:“丞相,如今别人诋毁您,您也诋毁别人,就像商人、妇女争吵谩骂一样,为什么这么没有大体呢?”

田蚡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叹了口气,向韩安国道歉说:“争论的时候着急,没考虑说的话。”

韩安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明白,这场纷争远没有结束。

说起韩安国,他能担任御史大夫,少不了田蚡在背后的推动。此外,他曾经担任梁王的相国,因为梁王的事情联络长公主,因办事得力曾经被窦太后和窦氏长公主所倚重。所以他在这场风波中,一直试图两面讨好,谁也不想得罪。

田蚡回到府中,一名亲信谄媚地说道:“丞相,此次在朝堂上,那窦婴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田蚡得意地笑了笑,“哼,跟我斗,他窦婴还嫩了点。”

宫廷中的局势愈发紧张,汉武帝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命令御史,以窦婴在朝廷上所说的话不真实,欺骗冒犯君主的罪名,将他关进了监狱。

窦婴在狱中,满心悲愤。他想起曾经为大汉立下的汗马功劳,想起与皇帝一起探讨国事的时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他再次请求面见武帝,希望能当面向皇帝陈述冤情,然而,武帝却不见他。

窦婴的心彻底凉了,他望着监狱那狭小的窗口,天空中飞过的鸟儿是他无法触及的自由。他知道,自己或许已经成为了宫廷斗争的牺牲品。

而宫廷之外,百姓们对这场纷争议论纷纷,有人为窦婴鸣不平,有人则认为这是宫廷内部的权力斗争,谁也无法说清其中的是非对错。

景帝弥留之际,曾留下遗诏赐给窦婴,道:“事情有不方便的,可以随机应变向皇上陈述。”这道遗诏,仿佛是景帝为身后之事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障。

窦婴将这份遗诏视若珍宝,小心收藏。然而,世事无常,窦婴后来遭遇困境,为求自保,他让子侄通过陈皇后上书说明景帝遗诏之事,希望能借此改变局面。

汉武帝得知此事,龙颜凝重,立刻命令调阅尚书大行。可令人震惊的是,在尚书大行处,竟未见到这份遗诏的原件。而那唯一的诏书,藏在窦家,由家丞封存,上报朝廷。

大行官员们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一番调查之后,竟弹劾窦婴伪造先帝诏书,罪当杀头并在街市上示众。一时之间,朝堂之上风云变色,窦婴的命运如同风中残烛。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十二月的最后一天,窦婴在渭城被弃市处死。他的生命在这冰冷的季节里终结,曾经的辉煌与荣耀,都化为了过眼云烟。

华夏历2567年春,河间王离世,中尉常丽怀着悲痛与敬意,将此事上报朝廷。他言辞恳切地说道:“河间王立身端正,行为规范,温和仁慈,恭敬节俭,真诚敬爱臣下,明智深刻,对鳏寡之人施以恩惠。”

大行令听后,仔细斟酌,上奏道:“按照谥法:‘聪明睿智称为献’,应谥为献王。”汉武帝准奏,河间王的身后之名,就此定下。

与此同时,在大汉的边疆,一场波澜也在悄然掀起。

当初,王恢为了征讨东越,派遣番阳县令唐蒙前往南越,试图委婉告知南越,让其配合大汉的军事行动。

唐蒙身负重任,踏入南越之地。南越王以礼相待,宴席之上,拿出蜀地的枸酱招待唐蒙。唐蒙初尝此酱,顿感味道独特,心中好奇,遂询问枸酱从何处得来。

南越人微笑着回答:“是从西北方的牂柯江运来的。牂柯江宽好几里,从番禺城下流过。”

唐蒙回到长安后,枸酱的来历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他决定询问蜀地的商人,以求真相。

商人见多识广,滔滔不绝地说道:“只有蜀地出产枸酱,很多人偷偷拿出去卖给夜郎。夜郎临近牂柯江,牂柯江宽一百多步,足以行船。南越用财物使夜郎归服,向西一直到桐师,也未能让夜郎臣服并听使唤。”

唐蒙听后,心中暗自思量:这牂柯江的航道或许能成为大汉军事行动的一条秘密通道,若能加以利用,必能出奇制胜。

唐蒙上书武帝道:“陛下,南越王乘坐黄屋车,车上插着左纛旗,其领土东西延绵一万多里。虽名义上为外臣,实则是一州之主。如今从长沙、豫章前往,水路多有断绝,通行艰难。臣私下听闻夜郎拥有十多万精兵,若乘船沿牂柯江而下,必能出其不意,此乃制服南越的奇招。况且凭借我大汉之强盛,巴、蜀之地的富饶,开通前往夜郎的道路,设置官吏,实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