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又死了。

他躺在虚空之海中，任由海水将他的全身包裹，随着一道道掀起的涟漪漂浮着，无边无际，似乎并不打算醒来。

一只海鸟在空中盘旋着打圈，荡了几圈后，似乎累着了，站在了他的脑门上。

“滚。”底下人没好气的开口。

海鸟展了展翅，并没有听话，反而开口：“这次和我可没关系，你自己找的。”

没错，它说的一点都没错。就是因为太对了，周正才陷入了自闭状态。

“我真后悔，我是不是中邪了？”周正又开始了第一百零一次念叨，“我怎么就让你把金罩虫拿出来了，我还脑子发热，送给别人去了？”

“老子都快被砍成渣渣了，我这身子骨，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罪呢。”周正说着又开始犯起了矫情病，“你知道我多疼吗？我都疼出幻觉了，都看见姜未了。”

系统淡淡出声：“不是幻觉。”

周正抹眼泪的动作停住，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道：“真是她？”

系统点头。

这下周正又不说话了，情绪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隔了半天才问，“她看见我有什么反应？”

比如有没有被他英勇的一面给震住，又或者对这个好歹有着几分师徒缘分的弟子，露出一点点伤心？

周正对她要求也不高，一点点就行了。

“没有。”系统冷漠出声。

“没有？”周正躺不下了，一瞬间睁开眼，从水中坐起，差点没把鸟给颠下去。

“她怎么能没有呢？”周正越想越气，“我好歹是被她送到军营去的吧？怎么样我死了也有她一份责任吧？她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给仔细想想，她连个眉头都没皱？”周正明显不死心。

“她看了你一眼，你没气了，她走了。”系统如实详细描述。

周正沉默了。

他站起，用海水把自己的脸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照了又照。

“我觉得我长得不算难看吧？”

“……”

“我性格也没什么特别恶劣的吧？”

“……”

“我遵纪守法，吃吃喝喝外，罚单都没被贴过一张，我素质也行吧？”

“你想表达什么？”系统沉默不下去了。

“姜未怎么就那么嫌弃我呢？”他发自心底的疑惑。

“那不算嫌弃，因为她压根记不住你。”系统一语点破现实。

周正思考了一下，突然出声：“你说的对。”

系统：“我说什么了？”

周正觉得自己找到了方向，浑身又充满了斗志，激动出声：“你说的对，我之前太怕她了，一直躲着她，所以她记不住我，就发现不了我的闪光点。”

系统很想问，你的闪光点确实很明显，就是很会给自己洗脑，浑身有使不完的牛劲。

“我得和她多接触，所谓那个什么楼摘月亮，就是这个道理。”

“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系统适当补充，“所以你已经有方向了？”

周正神秘一笑，“这次换我去找她，我要入剑宗。”

“可你引不了气。剑宗起码得是炼气。”系统当然想过这条路，只是周正的体质走不通，所以就放弃了。

“谁说我要当正经剑宗弟子了。”周正闷声，又有些颓起来。

“那你怎么进去？”